寂静的夜,细雨如丝般飘落,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此时此刻,身处幽王府中的花倾城与沐离歌,正躺在芙蓉香帐下,高床暖枕上,享受着无尽的温馨与缠绵。
然而,与此同时,公羊婕珍兄妹却在幽州城北郊外约十里的一座破旧庙宇内,席地坐在火堆旁,默默承受着凄风苦雨的侵袭。
“皇兄,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公羊婕珍紧咬着牙关,将深深嵌入手臂肌肉中的箭矢拔出,然后迅速用布条简单包扎起来。她满脸愧疚地看着身旁的白玉衡,眼中闪烁着痛苦与自责的光芒。
白玉衡轻轻转动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笛,明亮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婕珍,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那夏侯婧母女太过卑鄙无耻,她们不仅背信弃义独自逃走,甚至还蓄意引来幽王到客栈抓捕我们。”
公羊婕珍美丽的杏眼瞪得浑圆,眼神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怒意,她愤愤不平地说道:“本王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了,与夏侯婧母女联手,简直无异于与虎谋皮!”
听到公羊婕珍所言,白玉衡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在莱凤国潜伏十年之久的白玉衡,自然对莱凤国这位平西王的性情了如指掌。然而,他身为细作,身不由己,即便与夏侯婧母女合作,亦是谨遵其母皇——公羊映易的旨意。
公羊婕珍包扎好伤口后,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皇兄,听闻公羊婕莹那好高骛远之徒,如今也已沦为幽王的阶下之囚。此次,想必母皇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白玉衡抬头,凝视着对面的公羊婕珍,面色凝重:“莱凤国想必很快便会有国书传至冷月国,向母皇提出赎人的条件。以母皇对公羊婕莹的偏爱,只要条件合适,想必她会应允的。”
公羊婕珍微微哂笑道:“哼,公羊婕莹除了会投胎,哪有半分资格担当太女之尊?此次她急功近利,违抗圣命,私自率军攻打莱凤国幽州,致使五十万大军伤亡殆尽,要么战死,要么被俘。只怕,她的那些支持者会纷纷倒戈,与她划清界限。”
“婕珍,也许......也许这一次真的是你取代公羊婕莹的绝佳时机。但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脱离险境,安全返回冷月国。”
白玉衡微微侧身,目光投向东北方,心中暗自寻思着,那位久未谋面的父君此刻是否安好......
“那边好像有光,赶紧过去搜查!”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随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听起来人数不少。
“不好!追兵来了!”白玉衡紧握手中的玉笛,迅速转身拉住公羊婕珍,脚尖轻踏地面,如飞燕般跃上屋顶。
可当两人登上屋顶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下方黑压压一片全是手持弓箭的人,而且看起来并非幽王的侍卫或朝廷的士兵。这些人身穿统一服饰,手持弓箭,严阵以待,似乎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们万箭穿心。
“皇兄,别管我,你快走!”
公羊婕珍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挺直身子挡在白玉衡身前,眼中满是坚定和决绝。
她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只会成为白玉衡的负担。所以,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兄长逃脱的机会。
“婕珍,你......”
白玉衡看着受了伤却依旧护着他的公羊婕珍,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感动与心疼。
尽管已经有十年未见,但记忆中那个总是守护在他身边的可爱妹妹,此刻依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这让白玉衡心头一热,仿佛有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
“不,要走一起走!”
白玉衡紧紧握住拳头,语气坚决地回应道。他绝不会抛下妹妹独自逃生,哪怕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此时,伫立在破庙前的天骥,抬起头望向屋顶上的两人,高声喊道:“公羊婕珍,公羊玉衡,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我劝告你们最好立刻投降,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站在屋顶的白玉衡,目光环视四周,只见他们被重重包围,周围全是手持弓箭、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的私兵。他的眸光微垂,落在手中那支晶莹剔透的玉笛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策。
雨夜中,白玉衡手中的玉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眸光如寒星般冰冷,抬手间,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这奇妙的笛声仿佛是来自神秘世界的咒语,穿过无尽的黑夜,向着远方蔓延。
随着笛声的持续,一阵狂野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眨眼间,一群凶猛的野兽如潮水般出现在私兵们的周围。有野猪,有狼,有猎豹,有巨蟒……它们双眼闪烁着寒光,凌厉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这些猛兽被魔笛的声音所蛊惑,成为了白玉衡强大的盟友。
私兵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手忙脚乱地射箭,但猛兽们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夜中。白玉衡站在屋顶上,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冷静地指挥着猛兽袭击私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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