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
入目的是一片璀璨金光。
而那片金光,正是从傅轻宴身上迸发出来的。
男人将她护在怀里,身上的金光宛如一道屏障,将无数风刃抵挡在外。
不远处。
玄天被金光震慑得后退几步,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他想过南星连接那个男人的气运,是因为他气运卓绝。
却没想到,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方才金光乍泄的瞬间,他险些功败垂成。
还好他反应灵敏,在风刃破碎之前守住阵眼,继续施法。
“你们这是在逼我……”玄天口中喃喃,包裹着怨气的风刃拼命向那片金光挤压。
狂风中,南星摸索到傅轻宴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
虽然她的灵力被封印了。
但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次。
再试最后一次。
思及此,南星屏息凝神,迎着呼啸的冷风掷地有声道:“七星聚灵,阵列前行,天地玄黄,万邪皆灭……”
伴随着口诀落下,至纯的灵力顺着掌心注入灵魂深处,冲破枷锁。
眨眼的功夫。
金色屏障忽然向外扩散,硬生生将风刃抵挡回去!
玄天一惊。
还没来得及还手,便被金光冲撞出去,吐出一口乌血。
他踉跄着站稳身体,双手快速结印调息。
与此同时,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修邪之后,除了摒尘之外,他还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是第一次。
只不过……
这里是镜像世界,是他的地盘。
不经过术法固魂,无法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刚才那番交手对那两个人来说,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思忖间,衣衫染血的少女从金光中踱步而出。
她迎着山风,清冷双眸凝视他的双眼,轻轻道出四个字:
“你是玄天。”
方才在生死关头,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师父身受重伤回到仙云观的模样。
当时师父身上有多处疑似刀伤。
如今看来,那伤应当是风刃留下的。
玄天微怔。
似乎没想到南星能认出他的身份。
“十年前,你在象牙山和我师父交手,将他打出内伤,险些丧命,是因为他阻止你入邪道,对吗?”
十年前,象牙山……
玄天微微眯眸。
再次看向南星时,眼底染上深深的戏谑。
“原来你就是那个废物的徒弟?”
“我师父不是废物。”南星盯着玄天,一字一句,“他虽不入世,却是非分明,仅凭这一点,你就永远比不过他。”
玄天被南星逗笑,“那她知道你偷偷连接了气运之子吗?”
“那不是我做的。”南星目光沉静,“我们生来就是如此。”
“哈哈哈……”玄天不禁笑出声。
他挥动折扇,声音蛊人。
“人有欲望没什么丢脸的。”
“但你们这种明明贪婪无比,却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人,真的很叫人反胃。”
无论是摒尘,还是那些阻止他入邪道的人。
他们只会端出一副贤者的姿态说教,告诉他修邪罪不可赦。
可他们口中的天道,又凭什么值得尊崇?
僵持间,雨势再次变大。
雨水急切而又迅猛地砸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水洼。
傅轻宴走到南星身边。
这一次,他主动牵起南星的手。
南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傅轻宴。
男人脸上没什么血色。
雨水将他的墨发打湿,衣服也早已被水浸透。
他身上的金光没有方才耀眼了,变成明明灭灭的浅色光晕,应当是已经到达极限。
“刚才那一招,我还想再看一遍。”男人声音清浅,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倒映着南星挺拔的身影。
南星抿了抿唇,“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
“那又如何?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言外之意,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当初他病入膏肓,全球最优秀的医生都给他宣判了死刑。
如果不是南星出手,现在早已经是一捧黄土了。
“傅轻宴,如果我们能回去……”南星顿了顿,“希望你能记住刚才说过的话。”
与此同时,东方公寓。
紧闭的窗户忽然被不知哪来的阴风吹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房间四个角落的长明灯灯芯被风吹得剧烈摇晃起来。
“啊,不行不行……”霍酒酒大惊失色,双手护住灯芯,脸色煞白。
若虚道长说了,只要长明不灭,他就能把两人引回来。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若虚还盘腿坐在阵法中央,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糟了!”
耳边忽然传来秦祈惶恐的声音。
霍酒酒一回头,就见秦祈护着的那盏长明灯已经被风吹灭。
秦祈连忙起身去关窗户。
但那风就像是长了眼睛,顺着窗户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