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拔出的一瞬,则力淳头晕目眩。
被圣光照到的噬心蛊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生命威胁,它拼命扭动残余在外的半截身子,想要完全钻进则力淳的心脏中,好躲过圣光的“净化”。
则力淳露出一股狠劲,毫无半点迟疑,五指一握,直接将自己的心脏捏爆。
顿时,心脏炸成四散的血肉,在一息后,血肉如同时间静止般全部停滞,停止了扩散。
完全暴露在外的噬心蛊失去凭依,却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折叠身体,用力一跳,想重新钻入则力淳的体内。
则力淳岂能重蹈覆辙,就见他法杖一挥,一颗米粒大的光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噬心蛊,并带着它飞出了炸开的血肉中,死死钉在了崖壁上。
“吱吱吱!”
噬心蛊不断扭动,发出尖锐的嗡鸣声,这一击,似乎并没有让其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则力淳已不再理会噬心蛊,而是凭空变出了一颗竟有五窍的心脏。
五窍心颜色黯淡,看上去已经离体很久,显得毫无生命力。
即便是这样,则力淳也没有犹豫,指挥着刚刚分崩离析的血肉将五窍心包裹,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献祭俘虏的器官,而是直接完成了五窍心和血肉的融合。
在自己身上置器尤为得心应手,则力淳很快就将五窍心摁回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而后他又掏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置器留下的伤口转眼就抹平不见。
重新感知心脏的跳动,则力淳感受到了强大的排斥,即便自己身处在圣光之中,也做好了准备,这颗五窍心却依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老实,它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想要逃离则力淳的身体。
则力淳轻叹一声,收起了法杖,悬空盘坐,将双手作禅定印。
禅定印,是佛家入于禅定时所结的手印,即双手手心朝上,放在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之上,两拇指的指端相接。
这是佛家使内心安定的一种打坐姿势。
禅定后,四周风景大变,则力淳跃入自己的意识之中...
。。。
“阿则,替我照顾好黎疆!”
和南宫黎竞争问天军军长失败后,则力淳无数次在梦中被巴惊雁的遗言惊醒,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巴惊雁的嘱托,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在某日给南宫黎留下传音后,便离开了黎疆,四处游历,寻找能够毁灭魔心的方法。
在外游历了很久很久,他才终于探听到有关魔心的传说。
那是在西域的偏僻角落,有一佛家门派,此门派保留了一些关于魔心的史料记载。
在与此佛家门派交往的过程中,则力淳结识了一名和尚。
他与这名和尚很是投缘,两人逐渐成为好友,结伴游历西域。
和尚有一只青牛坐骑,因与他同吃同住,寸步不离,和尚说这青牛已经略通佛性。
后来和尚因为门派变故,不幸遇难,当则力淳赶到之时,和尚和青牛已是奄奄一息,则力淳悲痛万分,却无挽回之法,他本想带和尚与青牛离开,寻得一处僻静,陪和尚走完最后一程。
哪知,竟遭到了和尚所在门派的阻挠。
为了友人临死前的安宁,则力淳只好拿出了巴惊雁当年留给他的一件遗物换取好友的自由。
这件遗物,关系着他未来能否晋升元婴。
和尚与则力淳互为知己,深知则力淳内心所困,看到则力淳为其不惜拿出自己的前途交换时,他深受触动。
于是,在临死前,和尚为则力淳留下了自己的心脏和青牛遗体,并替他设想了日后的破魔之法。
如今这一幕,可以说,则力淳,已不知付出了多少。
则力淳置器的这颗五窍心,便是那名和尚之心,和尚之死,也与这五窍心脱不开干系。
他本想有朝一日,替友人解开这五窍心的秘密,但现在为了毁灭魔心,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意识中的走马观花结束,则力淳的内心恢复了平静,五窍心开始配合身体,源源不断地产生灵力。
【和尚,是你的在天之灵为我祈福吗?】
则力淳嘴角露出笑意,接下来,他便要彻底铲除魔心,给自己,给巴惊雁,给和尚一个交代!
凌厉的目光朝沉默的麻苯安看去,看似许久没有动静的麻苯安一动不动,可则力淳发现了端倪。
困住麻苯安的鎏金银锁虚影在不断黯淡,隐隐有消散之势,则力淳意识到不妙,立刻退出包裹自己的问天圣光,随即挥动鬼榕缠杖,将整个光弹击向麻苯安。
也是在这一刻,麻苯安浑身上下陡然爆发出炙热的黑色魔焰,光弹晚一步达到,鎏金银锁的虚影先行碎裂开来。
“差点被你坏了好事!畜生的骨头,也想困住我?”
光弹被麻苯安缠绕魔焰的手掌阻挡,和麻苯安刺耳的语调不同,这次他口吐的声音浑厚且沙哑。
则力淳面色惊变,问道:
“你不是麻苯安,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很多年前我们还见过面不是吗?当时要不是那个伪虫自爆,我还能更早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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