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身边没有小厮跟着,在周氏看来,他定是又走丢了。
周氏本不想去管他,余光又瞄见他租了一辆马车。
内心不禁好奇,他这是要做什么?租马车回侯府?
“车夫,等等。”
周氏赶紧叫住车夫,看到十五的马车并未朝着侯府而去,逐对车夫道:“快,悄悄跟着那辆马车,小心别被发现了。”
一路上,周氏设想着无数种可能,忐忑间听到车夫的声音,“夫人,那马车拐弯了,还要跟吗?”
周氏撩开车帘子,探出头,见前方还有好几辆马车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跟,跟紧点。”
车夫:“是。”
越走越僻静,周氏心神不宁,见前面的马车终于靠在竹林旁停下。
周氏疑惑了,她命车夫上前询问,后来得知车里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见十五上了马车的。
周氏不愿相信,她亲自下了车,来的那马车前,发现里面真的空无一人。
她问那车夫:“你车里的人呢?”
车夫不明所以,“什么人?我这车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啊。”
周氏还是不相信,“不可能!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穿着深色的衣衫。”
那车夫怪异地看了眼周氏,摇头,“夫人,您恐怕真是看错了。”
周氏:“那我问你,你为何停在这里?”
车夫指着自己的腿,“我腿脚有毛病了,我停在这里打算换药呢。”说着,还特意拿出车里的药包给周氏看。
周氏心情极差,只好放了那车夫离开。
她没看见的是,车夫伸手放在怀里摸索着一锭重重的银子。
哈,那小公子还真是出手大方呀,回老家盖房子去咯。
另一端,正打算回府的周氏,忽闻女子说话声。
“时哥儿真是可爱,暖乎乎的,看得我手痒痒,好想捏捏他。”
“你这话要是被夫人听见了,小心罚你捏自己的脸。”
“哎呀,实在是太喜欢小孩子了。”
郊野寂静,二人说话的内容清清楚楚传入周氏耳朵里。
这里竟还有人家?
竹林有一条小径,像是被人为踩出来的。
周氏留下车夫等候,自己则鬼使神差般沿着小径而入。
在周氏的眼前是一道红色高墙。
这地方应该是宅子的后院。
她沿着墙角一路走,转过弯后便看到了一扇小门。
那门虽落了锁,但留着两指宽的门缝。
周氏透过门缝,见一少妇抱着一个婴孩儿急急朝着屋中而去。
“夫人,小公子喝足了奶,已经睡着了。”
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这孩子真是贪吃贪睡。”
“夫人,爷来了。”
“爷。”
“孩子呢?”
周氏瞳孔微震,手指发凉,虽然看不见人,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
周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又是怎么回府的。
她趴在床上无声哭泣。
宋晋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为什么?
她隐忍这么多年,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宋晋卓……你当真好狠的心……”
一张苍白模糊的脸在周氏脑中浮现,她用力甩去。
不!不行!
她不能成为第二个韩氏!
绝对不能!
周氏坐在妆镜前,深吸一口气,对自己一遍遍说道:“你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你才能是这侯府的主母!”
心情逐渐平复,周氏悄悄给了车夫一大笔银子,叫他守口如瓶,让他离开了侯府。
宋晋卓夜里才回来,抬目就见周氏一双美目水汪汪的,站在大门那儿等着他。
“在这里多久了?”
周氏盈盈弱弱地说道:“侯爷,我错了。”
宋晋卓不动声色,“回屋吧。”
他牵着周氏的手进了屋。
周氏转身扑到他怀里,哽咽道:“晋卓,我知道错了,是我处事不周,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都行,只是不要再像这般把我一个人扔下,好吗?”
宋晋卓低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怜爱地扶上她的脸,“知道错就好,阿瑛毕竟是我女儿。”
周氏讷讷点头,紧紧搂着他,“晋卓我以后听你的话。”
宋晋卓满意她此刻的识趣顺从,“歇了吧。”
周氏:“我来服侍你。”
屋中灯熄,没有想象中的争吵翻脸。
十五从暗处走出来,失望地叹了声,而后七拐八拐的回了自己屋。
**
宋时鹤一大早就被小厮叫醒,正骂骂咧咧着,耳朵一痛,竟是被周氏给拧了。
“痛痛痛,娘,我耳朵要没了。”
宋时鹤实在受不住了,挥开周氏的手,“娘你疯了。”
啪!
戒尺打在桌上的响声,瞬间吓飞宋时鹤的瞌睡。
他咽了咽口水,“娘……你、你这是做什么?戒尺危险,快扔掉吧。”
周氏严肃道:“从今日起,你给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