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知率先下了马车,随后他朝宋婼儿伸出手,“下来吧。”
宋婼儿自然是高兴的,在侯府,他还是给足了她面子。
莲步稳稳落地,越少知才松了手。
奶娘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宋婼儿看向孩子,小家伙儿这会儿正睡着呢,想来是刚吃过奶。
宋时鹤来迎接的他们,再见着他,宋婼儿心里再有气也只能暂时压制着。
等见了周氏,她再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是小公子的满月酒,但宋晋卓并未大摆宴席,就自家人摆了一桌。
元平县主对越少知弯腰行礼,“元平参见摄政王。”
没有看见宋泠和宋瑛,越少知神色如常道,“县主,好久不见了。”
“是呀,很久不见了。”元平县主退至一旁,让越少知朝主位去。
待越少知先落座,众人才依次入座。
宋婼儿挨着周氏,母女两心里都压着很多话,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周氏从奶娘手里抱过孩子走到宋晋卓身旁,“侯爷,您瞧,多可爱。”
宋晋卓是喜欢孩子的,确切的说,他喜欢有着宋家血脉的子嗣。
他熟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可能是被抱太多了,小家伙已经醒了,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宋晋卓。
宋晋卓将手指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小家伙动了动小脑袋,啊啊了两声,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奶娘见状,忙上前从宋晋卓怀里抱过孩子轻哄。
看得出来,这孩子已经熟悉了奶娘的怀抱,一小会儿他便打起了哈欠继续睡觉。
宋晋卓并未生气,只说了句,“阿瑛小时候也这样,动不动就爱哭。”
在座之人,就周氏和宋婼儿脸变了变,其余人神情正常。
元平县主想起从前的趣事儿,笑着讲道:“我记得,阿瑛出生那会儿,可没少折腾堂嫂。堂嫂总说要把阿瑛包成小粽子挂到树梢上让鸟儿叼走,省得她闹自己,呵呵。”
提及以往,宋晋卓脸上不由柔和起来,“从小就闹腾,长大了还是闹腾。”
此时,将军府。
宋瑛搓着耳垂,“我耳朵好烫啊。”
发儿用小瓷杯贴着她的耳朵降温,“冬婶儿说耳朵烫,说明有人在念您。”
宋瑛想都不用想,说道:“那肯定是我爹呗。”
今日是宋婼儿孩子的满月酒,宋晋卓看到孩子应是想起宋瑛小时候了。
啧,家里那么多孩子,干嘛总提她。
*
一声啼哭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宋婼儿放下筷子,着急道:“怎么了?”
奶娘道:“回王妃,小公子应是拉了,奴婢这就带他下去换尿布。”
宋婼儿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娘,你也陪我去吧。”
周氏看了眼宋晋卓,见他没有异议,随之起身:“好,我带你们去房间。”
三人离开,就只余下送家人与越少知。
越少知放下酒杯,说道:“王妃思念家人,本王已允了她在侯府多留几日。”
宋晋卓:“多谢王爷。”
就在这时,胡伯领着一丫鬟走了进来,“侯爷,宋泠小姐差人送来了贺礼。”
元平县主放下筷子,对那丫鬟喊了声,“浮夏,怎么是你?”
浮夏向在座之人一一行礼,恭敬回道:“回县主,小姐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京。特命奴婢将礼物送于小公子。”
浮夏将带来的礼物呈到宋晋卓面前。
宋晋卓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把小扇,另一样是玉锁。
浮夏道:“小姐说,因不知小公子的名字,所以上面并未刻字,还请侯爷原谅。”
元平县主呵呵笑道:“这孩子真是的,既然要送礼,也可以提前问我呀。对了,王爷,不知道小公子叫什么名儿呢?”
越少知心知肚明,宋家是试探他的态度。
他看了看盒子里的两样东西,扇等于一拍两散;玉锁等同两家关系依旧连在一起。
越少知没有立刻回答元平县主,当然谁也不敢催促他。
他这次陪着宋婼儿来侯府,自然是为了安抚宋家。
在事情没有绝对的胜算前,还不能彻底撕破脸。
名字而已嘛,既然他们那么在意,那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越少知无声一笑,说道:“孩子的名字很重要,这关乎着他的一生,侯爷觉着叫朝云如何?”
宋晋卓看似随意的拿起玉锁,点了点头,“甚好。”
元平县主念道:“越朝云,是个不错的名字。”
宋晋卓将小扇留在盒子里,然后交还给浮夏。
浮夏拿着锦盒退了下去。
既然孩子名字定下了,宋泠和宋瑛都没来,越少知起身道:“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宋晋卓等人起身,“恭送王爷。”
元平县主对宋晋卓说道:“王爷这名字起得不情愿啊。”
宋晋卓握着玉锁,“无妨,且与他再缓缓吧。”
*
宋婼儿与周氏在里屋将各自苦楚倒出,再擦干眼泪。
“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