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街头的一角,一位女子正舞动着长枪,身姿轻盈曼妙,刺,挑,点,带,削,一套枪法,行云流水枪出如龙,
她的表演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观赏,掌声不断。
而旁边摊贩们也不甘示弱,吆喝声此起彼伏,忙着叫卖各种小吃,从糖葫芦到糯米糕,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围观的人群,有的惊叹于这一手精湛的的枪法,有的则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有孩童好奇地张望着:“爹,这是什么啊。”
“街头卖艺。”
说完,他就随手丢出两个铜钱,毫不在意,叫一声:“好!”
“这个,很厉害么,我第一次见呢!”
孩童父亲陷入了回忆中:“挺厉害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现在几乎见不到了,我也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到这个。”
“为什么见不到?”
“哈哈,这年头谁还愿意吃苦啊,更别说还要看别人脸色讨饭吃,现在有手有脚,就没有赚不到钱的,这还得好好谢谢当今‘天人’啊,纵观史书千年来,从未出过如此慈悲的‘圣人’。”
“这女孩,其实也是可怜人,听说她父亲被拉去开运河,死于工友的失误,虽然‘朝堂’赔了不少钱,但肯定不够活一辈子,于是选择了出来街头卖艺。”
这时,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子朝碗里丢了一锭金子。
众人不断打量着他,感觉他与那位‘圣人’仅有七八分相似,但又不是他。
“够买你么?”
卖艺女子先是一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够,但是我只卖艺不卖身的。”
“买你保我一年安危。”
“你得罪了人?”
“很多。”
“你不嫌弃的话,那我接了,不过先说好,我这其实只是花架子,在村里打猎瞎捉摸出来的枪法。”
“我可以教你真正的枪法。”
于是,这场卖艺就以这种方式草草收场了。
男子看的意犹未尽,晦气叫一声:“糊涂啊,男人给女人掏这么多钱,还真正的枪法?想想都知道是什么枪法啊,刺刺挑!你看他苍白的脸,一看就是被掏空了身体。”
一位女子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男子有些不悦:“谁啊。”
“孩子他爹,你爹快不行了……回去看看吧?”
“什么?昨天还不是好好的?”
“谁知道,估计是大限到了吧。”
男子阴郁着脸,刚刚那个有着阳光般笑意的父亲判若两人:“不过……这慈悲的‘圣人’为什么不肯再慈悲一次呢?”
……
同样,这一年,国内四地都开始响起反对的声音。
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要抓‘壮丁’,修长城,开运河。
苏七给的答案是:“长城为了北拒匈奴,运河为了通利南北。”
人们开始不解。
匈奴?
那群蛮夷哪来的胆子敢犯他们?
谁不知道‘天人苏七’,长安只手可镇万千铁骑,蜀道独战群仙。
他依然活着。
至于通利南北?
他们也不理解。
他们觉得现在过得已经够好了,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呢?
一天吃四餐?
他们只觉得劳民伤财,得不偿失,更怕自己被抓去当那个‘壮丁’。
不过,没关系。
书上都说了,圣人千虑,必有一失。
想来这应该是圣人失误了。
然而,抓‘壮丁’,苏七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过得太好了,这差事根本就没有人做,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双倍的工钱,至于开再高?国库显然是有意见的。
因为……
他还能再活一年。
那一战后,他早已如风中残烛。
他若是死了……
这繁盛的土地,只会成为无比可口的蛋糕。
他也想过,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可……心里不是滋味。
就当是赎罪吧。
总要留下一些东西的。
之前没有承担的骂名,现在刚好。
欲戴其冠,自承其重。
于是,他又下了两道旨:“生养子女超过两人者,需缴纳生育税。”
“凡参与长城或运河者,家庭十年内不受赋税管限。”
这一刻,天下都陷入沸腾。
他食言了!!
他食言了!!
他明明说过他在位时,永不加赋。
面对无数的抗议,无数的反对。
苏七昭告天下,宣称今后,再也没有这黄金龙椅。
并在朝堂百官的目睹下,掌心劈出雷霆,将那意味着‘天人’的龙椅,硬生生震成齑粉!
“现在,我不在位了,可以加赋了?”
此消息一传出,天下不禁都引起了阵阵轩然大波。
这一天,不知是谁带了头,穿上白衣素缟抗议。
他举着苏七的画像,游走于大街上说:“圣人已死。”
有人认可他,有人唾骂他。
他一笑而过,他依旧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