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阳大摇大摆的从宫门中出来。
远处的车夫,一眼就看到了他,急忙对着车厢里喊道:“老爷,少郎出来了。”
高士廉一愣,从车中下来,向着不远处一看,竟还真是高德阳,连忙大呼一声。
正欲上马回家的高德阳,听到呼唤声,转身一看,面色当即不喜起来。
他牵着马过来,噘着嘴道:“祖父,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一人来考就行嘛。”
高士廉反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考完了当然就出来了。”高德阳嘿嘿一笑,“祖父,你就瞧好吧,这进士我必中。”
高士廉脑袋实有些懵,这才开考多长时间,竟就考完了,苦笑一声,对于高德阳信誓旦旦要中进士的话,也没真往心里去。
祖孙二人一同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高德阳就迫不及待道:“祖父,我回房去准备下一场的考试了,你们不要打扰我。”
说完,一溜烟的小跑而去。
进去没多少时间就出来,还想去考下一场,高士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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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鼎中的香,燃到了第五根,郝处俊放下笔,将题目挨个检查一番,也学着刚刚高德阳的样子,高举起了右手。
小官过来,看了一眼答得满满当当的卷子,直接问道:“要交卷?”
郝处俊应了声是。
这次小官倒也没再去请示,只是将卷子拿起,轻轻的挥挥手。
郝处俊作揖后离去。
李世民见他,身形挺拔,一步一动间,都自有股气势,心中来了兴趣,便让张阿难也将他的卷子拿了过来。
卷面整洁,字迹刚正,光着字就可看出不凡,郝处俊,李世民将这三个字记到心里。
从宫中出来,郝处俊也未回清风楼,就在宫门外等着,不觉间,日上三竿,太阳到了正中,只听的皇宫里连着几声鼓响,随后,大队考子出来。
“彦伦!”
郝处俊招招手。
卢彦伦看到他迈步过来。
郝处俊考的是进士科,卢彦伦考的是明经科,二人参加的科目不同,考的题自然也不同。
“彦伦,你答得如何?”
卢彦伦笑着点点头,“这明经科,比我想的还要简单,处俊你呢?”
郝处俊回了同样的话,“这进士科,比我想的还要简单。”
两人哈哈一笑,旋即向着清风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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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政事堂。
阅卷一事,由礼部、吏部、国子监共同负责,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进行监督。
不管是明经科还是进士科亦或者明法科等,这第一场考试都最是简单,基本都是考察对四书五经等典籍的了解程度,所以阅卷的速度极快,到了昏时的时候,朱雀门外就张贴出了榜单。
“老爷…”
管家喜滋滋的跑进来,“少郎过了。”
高士廉胡须一颤,满是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
“少郎过了。”
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高士廉面色逐渐潮红,突的哈哈一笑,“好好好,吾孙大才。”
说完,急匆匆往外去。
高德阳在房中苦背着诗词。
高士廉到了门口,一只脚越过门槛,然后又收了回来,他偷偷观望两眼,又悄悄转身离开。
刚从高德阳住的小院的月亮门出来,与快步而来的名儒撞了个满怀。
“国公,在下听府中人议论,说少郎考过了帖经,可是真的?”
高士廉点点头,笑呵呵道:“还得多谢先生苦心教导,先生不负名望之盛,真乃大才,我儿要真能中进士,不管先生有何条件,吾都无二话。”
名儒只觉得见了鬼。
一个四书五经都背不下来的人,竟能考得过帖经,一时间,名儒都觉得,这世界实在荒唐。
到了第二日,高士廉不顾高德阳反对,硬是亲自来送他赴考。
到了宫门口,高士廉拍着高德阳的肩头,“孙儿,放心大胆去考,咱已经过了第一场了,就算诗赋这一场考不过,也没个什么。”
高德阳信心满满,“祖父,你放心吧,这一场我必过。”
高士廉老怀欣慰的大笑两声。
还是在尚书省前的广场上,一切的流程和布置都和昨日没什么变化,皇帝仍是亲自监考,唯二有所不同的,一是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二是桌椅板凳比昨日少了一些。
等的考卷发下来,高德阳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诗赋,就考两道题,一道,是以天下为题,让做首七言诗,另一道,是以清平为题,要做首百余字的词。
高德阳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在其他人还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的时候,他一口作气就写完了诗赋完了词。
大鼎里的香,才燃了不足拇指长,高德阳笔一放,又高举起了胳膊来。
今日负责巡视进士科这一列的,是另一个八品小官,他是不认识高德阳的,见他举手,不急不慢的过来,板着脸道:“何事?”
“交卷!”
小官错愕,高德阳瞄了他一眼,随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