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下值以后,太子殿下突的差人,将下官唤去了丰乐坊的一茶楼。”
褚遂良悄悄观察着长孙无忌的眼色,“殿下希望下官,可以上书陛下,令魏王就藩外封。”
长孙无忌平静如水,对于这个消息,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看来,确如他所猜测那般,李治,已经找过长孙无忌了,而这个老狐狸,也必然是拒绝了。
“相爷,下官觉得如此不妥,恐会惹恼了陛下,我本想着劝一劝殿下,但是,殿下却不由分说的,直对着下官端正一拜。”
褚遂良叹口气,“这让下官一句话都没法再说出口,眼下该如何,还望相爷能指点一二。”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登善,太子的礼,可不是轻易能受的,既然受了,那叫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
竟让他听命行事,褚遂良惊愕道,“相爷,这……下官是怕会影响到您。”
“无妨。”长孙无忌摆摆手,“你不用顾虑我,就遵循太子的吩咐吧。”
褚遂良眉头皱皱,实有些懵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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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的厨子,会用面炸一种果子,将其称为油条,酥软可口的油条,搭配上加了糖霜的豆浆,那叫一个美味。
每天清晨,清风楼都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大堂之中,吵吵闹闹坐满了人,众人都在讲着,昨日皇宫外死人的事情。
“听说,那人是今年没考上,受刺激得了失心疯,所以才跑到朱雀门来了这么一出。”
“要说,皇帝也真是大度,这要是有人跑到我家门口自杀,他就是死了,我肯定也不轻饶了他。”
食客甲的话刚落地,同桌的一圆脸汉子就道:“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你想想,皇宫那是什么地方,最怕的就是见血,那人跑到朱雀门撒了一地的血,皇帝就是在大度,也不该一点都不追究吧。”
“这不处置一番,那万一也有活的不耐烦的,有样学样,也跑到朱雀门外去自杀怎么办,这皇宫前得死多少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食客甲举起碗,喝了口豆浆,又咬了一大口油条,一边咀嚼着,一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
得到认同,圆脸汉子十分满意,紧接着又大放厥词道:“照我看,皇帝八成是心虚了?”
“为什么这么说,皇帝有什么好心虚的。”邻桌一人突然发问。
圆脸汉子回首看了一眼,“你想啊,那人临死前,说高家高德阳舞弊,他以性命上谏,希望皇帝不要再装聋作哑,希望能彻查这事。”
“如果,高家真的没有作弊,如果,皇帝真的没有包庇,那对这人,必然是该严厉处置一番,他虽已经死了,但听说,他还有个老娘不是。”
“可皇帝一点处置都没有,这不摆明了那人说的没错嘛,高家就是作弊了,皇帝就是包庇了,所以,皇帝才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他不好意思。”
邻桌的汉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圆脸正要再说什么时,突听的一人冷哼一声,朗声道:“纯属缪言。”
说话的,是个脸白唇红的青年,他长相清秀,打扮得体干净,单从样貌穿着,就可看出非富则贵。
青年的嗓门极大,一时间,吸引来不少目光,被人当众驳斥,圆脸汉子的脸有些挂不住。
但是,这青年所展露出的气质,却让他也不敢与之纠缠个什么,只是讪讪一笑,端起有些温凉的豆浆喝了起来。
他有心就此打住,但这青年,却不愿善罢甘休。
“你说的,纯属是胡话,高家作弊,谁可曾拿的出实证,不过是一些空穴来风之言,你们就信以为真,竟还敢大放厥词,说陛下故意包庇。”
说到此处,青年的情绪越发激扬,他瞪着眼睛,唾沫横飞道:“陛下乃不世之君,我大唐能有今日之盛华,皆仰赖陛下恩德,高氏再是贵重,也敌不过为国遴材,陛下怎会在这种事上包庇他们!”
圆脸赔着笑脸,“是是是,郎君说的是,是俺胡咧咧。”
“哼,肆意编排陛下,折损圣人威名,一句胡咧咧就完了。”
这青年,一看就是李世民的粉丝,追过星的都知道,粉丝是绝不能接受有人往偶像身上泼脏水的。
“走,跟我去衙门!”
青年说着伸手就来拉。
圆脸面色一变,赶忙站起闪到一旁,“郎君,闲聊打趣的事,你怎么还当真了。”
青年怒气腾腾道:“天子之名,岂是能轻损的,走,跟我去衙门。”
“你……你少他娘的扒瞎话。”圆脸心中胆怯,开始玩起了不认账,“我什么时候编排陛下,折损皇帝的名声了,别看俺好欺负,就想往俺头上扣屎盆子。”
青年冷笑一声,“陛下包庇高家,这可是你刚刚亲口所言,这么多人听着呢,别想着不认账。”
圆脸心虚的四下看看,却是发觉,众人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斗嘴,压根没有多嘴多舌的打算,这一下,他又是有了底气。
“你少放屁,我没说就是没说。”
眼见耍起了无赖,青年气恨道:“诸位,他有没有折损陛下,你等都听到了,谁可愿做个见证,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