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墙高大,守城器械完备的柴桑城头,庞统无奈摇了摇头。
他实在是想不到。
这柴桑城中,虽然只有五千守军,但守城的人可是号称江东第一猛将的太史慈。
以柴桑坚固,太史慈的勇猛,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恐怕很难拿下。
张明见状,也不再隐瞒。
不过对于庞统,他清楚没有必要直接告知,提点即可。
只有通过自己思考,最终得出来的东西,才能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这一点,张明很清楚。
于是张明羽扇轻摇,遥指柴桑城头,引导道:“士元啊。”
“你说,若是太史慈的兵马和我军野战,胜负之数何说?”
庞统一愣,随即想了想,疑惑道:“若是野战,我军或可全胜。”
“但是想让太史慈出城野战,这恐怕有些不太可能吧?”
“难道说,军师有策,能够诓太史慈出城野战?!”
庞统突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对方是算无遗策的张明,或许真有可能也说不定呢?
不过张明却笑着摇了摇头,让庞统更是一头雾水。
“我不能让太史慈直接出城野战,但是我可以给太史慈一个选择,是否出城野战。”
庞统一愣,旋即若有所思。
张明继续说道:“士元不妨想一想,这柴桑,最能令太史慈纠结的东西,是什么?”
经过张明提点,庞统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是船,江东柴桑水军大营的战船!”
是啊!
柴桑城固然难以攻克,但是如今的柴桑水营,却几乎没有什么兵力防御,更不要说位于水营旁边的那些船厂,更是完全没有增设防御。
并且从南昌上岸后,一路急行军。
张飞的定安军,几乎是和南昌的军情同一时间送到柴桑的,这让太史慈根本就来不及准备。
想通一切,庞统不禁有些兴奋。
“军师,那咱们现在就去烧船吗?”
张明笑了笑,庞统果然聪慧,已经能够猜到,自己准备火烧柴桑水营了。
张明自信,这一把火,至少能够让江东水军倒退十年!
不过放火也很有讲究,现在就这样去,他这边准备同样不够充分,万一太史慈发狠,趁他放火时发动突袭,兵力分散的情况下,搞不好会被逐一击破。
因此张明的计划是,拖住城内太史慈,由庞统带着裴元绍,以及一千定安军,完成放火的事情。
“士元,交给你一个任务。”
“柴桑的这场火,由你来放!”
说完,又招呼裴元绍,点了三千士兵,听庞统指挥。
庞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张明深意。
自己在豫章太守的军报中,估计只是一个俘虏的身份,因此太史慈绝对不会想到,城下有张明和张飞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够攻克水营,并统筹放火这样的艰巨任务。
庞统瞬间激动了起来,这将是他第一次领军上阵,一身热血立刻沸腾。
下一刻,庞统拱手应道:“统定不负军师所望!”
张明微微一笑,鼓励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看士元的大火了。”
不过庞统刚欲离开,突然又想到。
“军师,可若是我放火后,那太史慈选择不出城救火,到那时又如何呢?”
张明轻松说道:“他出不出城,我都无所谓。”
“只要将柴桑水营,还有无数船厂一把火烧个干净,咱们奇袭柴桑就算成功。”
“至于截断江东军后路,让江东军混乱,又不是只有柴桑这一地才能做到。”
“我第二个问题,士元不妨在放火之余,想一想,还有何地同样能够达此效果?”
庞统一僵,没想到军师又给了他第二个考校的问题。
第一次考校他没有答上,这第二次,说什么也得想到!
庞统心里憋着一股劲,带上裴元绍匆匆离去。
待庞统悄悄从营后率人离去,张明让张飞点起一千人马,大张旗鼓地朝柴桑城下而去。
同时于营旁树林中,多布置旌旗,草人,作伏兵模样。
安排妥当,他便和张飞一路,带着一千人到了柴桑城下三百步外。
“额,军师,咱们怎么离这么远?”
张明指了指城头,问道:“怎么,这太史子义不是翼德老相识吗?难道翼德不知之义擅射?”
张飞一惊,这才想起。
不过他更加诧异,没想到自家军师连这种陈年往事都知道,心中对张明的敬佩又更深了一层。
“军师说得对,子义这家伙,射的一手好箭。”
“不过军师啊,士元去放火了,咱们难道就在这里干等?”
张明知道张飞是手痒,而且张飞也清楚,柴桑不可强攻,因此他也只是询问,而不是嚷嚷着攻城。
况且对于太史慈,张明也颇为喜爱,也想一睹太史子义的风采。
这是一个死前曾说:“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的豪杰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