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状告柳德源的状纸足有上百页,且桩桩件件都有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张世忠只是略扫了一遍,所书所写,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冤魂,触目惊心,惨绝人寰,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柳德源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令人毛骨悚然。
他身为镇国大将军,若是让他眼睁睁继续看着这败类为祸人间,那还不如让他卸甲归田,告老还乡去。
得知柳德源躲在虔州,他便带着几十个将士,马不停蹄的朝虔州赶去。
进了虔州城门,直奔柳德源的宅子而去。
那是个占地极广的巨大府宅,金碧辉煌,雕梁画柱,粉墙黛瓦连绵不绝,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府内莺莺燕燕成百上千,奢侈糜烂,纸醉金迷。
无心欣赏美景,张世忠抓了一个管事,逼问柳德源的下落。
”快说,柳德源在哪?“
管事被脖子上的寒意吓得尿裤子,想都没想就将柳德源卖了。
”将........将军饶命,我说,我说,郡守大人在长乐坊。“
长乐坊。
二楼最大的包厢里,一个相貌丑陋,身材矮胖的男人正在得意的高谈阔论。
他肥硕的身子依靠在一旁的女子身上,一颗硕大的脑袋上,镶嵌着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
粗短的脖子缩在肩膀上,堆叠出一圈圈的皱纹来。双下巴因谈笑风生而不时的抖动着。
一张深渊巨口的大嘴里发出阵阵得意的大笑声。露出鲜红的牙龈和黑黄的乱牙。
说话时唾沫横飞,粗鄙不堪,令人顿生厌恶之情。
脸上的的笑容透着掩饰不住的阴狠之色。
此人正是柳德源。
跟他一起寻花问柳的男人,同他一样身材矮小,不胖,瘦小,长得贼眉鼠眼,脸上还有一颗大痦子,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此人正是在洪灾来临时,弃全城百姓不顾,率先逃走的武陵县县令史祯祥。
想不到这两只大老鼠竟然在一块,果真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大人,听说那张世忠从那个叫什么药王谷的地方不但得了方子,还得了药王,鄞州境内的百姓基本都服用了药丸,已经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 当然要回去,老匹夫断了咱们的财路,咱还得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呢。”
“大人的意思是?”
“那批粮食该派上用场了,还有那什么劳什子药王谷,哼哼!”
他狞笑一声,肥硕的脸上杀机毕现。
“只是那些贱民还能有钱买粮食吗?”
“放心,那些贱骨头, 榨一榨还是能榨点油出来的,况且还有不少商户回去了,他们可不缺钱。”
“大人英明,下官拍马不及。”
柳德源得意的捏了捏怀里的女子,惹得女子身子轻颤。
“大人........讨厌。”
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药王谷在呢,几十万颗神药说给就给,可见他们财力是多么的雄厚。
胆敢坏我好事,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可是大人,这样不就得罪了张世忠吗,万一那老匹夫油盐不进,不管不顾对付咱们怎么办。”
“尽管放心,若是上面没有靠山,我哪来的胆子敢截了赈灾粮,你以为这银子都进了我一个人的口袋呐!”
柳德源往京都方向指了指,一脸神秘的说道。
“还进了谁的口袋,说来我听听!”
一声怒喝从门外响起,房门瞬间四分五裂,张世忠阴沉着脸,提剑自门外跨步而入。
眼中熊熊怒火好似两把剑,要 将柳德源两人千刀万剐。
“镇......镇国大将军!”
柳史二人见到来人吓得瑟瑟发抖,柳德源更甚,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反而都如筛糠,如一团烂肉般瘫在地上。
“竖子,快说,谁是你的靠山,钱又进了谁的口袋。”
“没......没什么靠山,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上面发下来的赈灾粮哪去了?”
见张世忠问起赈灾粮的下落,柳德源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没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顿时生了底气。
“赈灾粮,赈灾粮早就发下去了,将军,可是那群刁民跟您说了什么,您千万别信他们,他们狡猾的很,见您好说话,定然是想要再不劳而获。”
“是么,再狡猾能比得上你,我问你,你那城郊庄子里的粮食是哪来的?”
柳德源听到城郊庄子,瞬间面如土色,说话都结巴了。
“那......那都是庄子里的出产,几年的收成。”
“是吗?果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冥顽不化,那装粮食的袋子上分明写着赈灾粮三个字,我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柳德源脸色巨变,张了张嘴,辩无可辩,知道大势已去,只有死路一条,颓然的低头不语。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我亲自押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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