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家。
包括被堆成几座移动小山在内的几个侍卫都忍不住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长公主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牵着昭儿出来时,看见几人狼狈的模样。
忍不住好奇,在这德州城,谁能有这份本事,将大兖的中流砥柱给逼成这样。
她在路上可没少听说,镇国大将军神勇无比,战功赫赫,是被东北百姓奉若神明的人。
如今这个守护神竟然满头大汗,一副神魂未定的样子,哪有半分战神的影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有什么,让你们这般慌乱?”
“没什么,就是一些百姓。”
张世忠有些窘迫的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正襟危坐答道。
“百姓?难道是有百姓闹事?”
长公主好奇,外头的百姓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们落荒而逃。
“回长公主,事情是这样子的.........”
侍卫了解自家主子不善言辞,让他解释下去,恐怕会越解释越乱。
于是他便把今日在街上的遭遇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完后,哭笑不得,百姓们兴许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爱戴拥护,会给他们的守护神带来烦恼。
“明日孩子们便要回去了,不如今晚由我做东,请大伙去酒楼吃晚饭。”
张世忠面露难色,迟疑道:“要不.......,还是在家里吃吧,家中厨娘手艺不错,各类食材也都俱全。”
长公主只思索了片刻,便笑了着同意了。
明白大将军这是被热情的百姓给吓着了。
“既如此,我便让人去把你五叔也叫来,免得等你回去了,那臭小子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
简直让人受不了。”
别看程老五年纪轻轻的,啰嗦起来,就跟和尚念经似的,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这一别,再相见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程星晚也想在离开前见他一面,有些东西,还是亲手交给他,亲自嘱托他才行。
程老五收到消息,同上峰告了假,兴高采烈的牵着马出了军营。
在军营外恰巧遇见了恒楷,恒勋,恒杰兄弟三人。
囡囡要回家了,张世忠自然也通知了他们兄弟仨。
三人见到程老五后,纷纷对他表示了祝贺。
恒杰:“表弟,恭喜你此次斩获首功,他日圣上论功行赏。
哥哥们都要对你望尘莫及了。”
程老五:“三位表兄过谦了,弟弟我只是运气好,论实力,跟哥哥们比起来,我是拍马不及。”
恒楷:“哎,话不能这么说,你小小年纪,便能有此成就,全都是你血汗堆就出来的。
殊不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表弟切不可妄自菲薄。”
恒勋:“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玩虚与委蛇这一套了,赶紧的回家,听说今日府中来了贵客,别让客人久等了。”
话毕,兄弟四人相视一笑,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宾主尽欢。
直到夜深了,程老五才扛着一只大包裹,泪眼汪汪的同程星晚道别。
府中没有女眷,不方便让长公主留宿。
所以她便带着人回了客栈,景昭也跟着一起去了。
深夜,该送走的送走了,该睡的睡下了。
张世忠亲自驾着一辆马车,带着程星晚和墨君羿往城郊方向悄悄的走去。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还特地给马船上了布鞋。
城门值守的士兵虽然疑惑大将军为什么这么晚才出城。
但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该问的别问。
他只需要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悄摸摸的把城门打开,放他们出去就行了。
张世忠带着他们去了上次那个富商的庄子上。
“这里,直到那边,一共一万亩,都被我买下来了。”
程星晚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张世忠。
我滴个乖乖,打仗这么发财的吗,前段时间,舅爷爷还在哭穷,这才几天,就能买得起这么大一块地了。
他莫不是学了那贪官污吏,从将士们的嘴里抠食了吧。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明眼人一看就能读懂她的心思。
“想什么呢,你舅爷爷我是那样的人吗?”张世忠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这地确实是从刘芃的那笔钱里挪出来三万两买的,但这地并不是买给我的,是为军中置办的。
主要就是考虑到,很多等开春的时候,土地化冻了,将士们闲来无事,可以种些粮食蔬果,就算不能完全做到自给自足,起码能很大程度上减轻朝廷的压力。
再者,很多东西的来路没办法解释,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庄子,稍加掩盖一下,这样也能给我们一个编造来路,统一口径的机会。”
听完张世忠的解释,程星晚有些羞愧的吐了吐舌头。
舅爷爷是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