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帝说出保护这样的字眼,魏明昼惊得瞳孔微缩。
云归客亦是如此,准确的说他十分震惊皇帝的话,差点没绷住自己的情绪,直接质问出口。
是魏明昼注意到了他,连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后又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对皇帝道:“陛下,那凤凰蛊是邪物,根本就不会让人长生不老,你可千万别被它糊弄了呀。”
魏明昼多年不见皇帝,心里虽然猜到皇帝老了之后人也变得很糊涂。
可眼看着他这么在意凤凰蛊,甚至是无视陈昌黎所受的痛苦,魏明昼还是无法接受皇帝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当即就苦口婆心地劝皇帝,希望他能意识到凤凰蛊的坏处,从而打消吞服凤凰蛊的主意。
皇帝眼神如刀地刮他一眼,若不是觉得他长得有些眼熟,皇帝怕是已经随意找个借口把他拖下去了。
“你是谁?朕为何觉得你有些眼熟?”
一听皇帝这么说,魏明昼的心里莫名有种不安。
他立即抬头看一眼皇帝,却对上皇帝充满审视的目光。
也在这一瞬他才彻底明白皇帝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皇帝了,渴求凤凰蛊的他与昏君无疑。
魏明昼的心直往下坠,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升起一股凝重的神情。
不过转瞬他就将那份凝重化为平静,脸上却带着哀切,声音微颤:“陛下,我是魏明昼啊,多年不见,陛下风采依旧,我却老了。”
“你是魏明昼!”皇帝本以为眼前的人也是反贼,没想到会是自己曾经看重的魏明昼。
他心里惊涛骇浪,只因魏明昼辞去太医院院判之位,就离开了京城。
之后更是游历大景,不曾回过京城,怎么现在却出现在这里?难道安晴之前绑架的大夫也有他吗?
皇帝一下子就想到了魏明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情立即平复下来。
“朕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皇帝语气中含着一份怀念,“魏明昼,你是被反贼抓去研究凤凰蛊了吧,那凤凰蛊是什么样子?它可会被反贼们吞吃?”
皇帝最关心的还是凤凰蛊,才不关心魏明昼为何出现在这。
通过他急切的语气确定他的想法,魏明昼本来还想劝他一劝 ,如今却觉得没必要了。
他早已为凤凰蛊疯魔,自己好心劝他,说不定会让他恨上自己。
他也一把年纪了,哪能因为皇帝的事,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呀。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魏明昼立即收敛神色,语气愁闷道:“凤凰蛊只有指甲盖大小,反贼会不会将它吞吃,那得看他们怎么理解凤凰蛊了。”
“你这话何意?难不成觉得凤凰蛊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吗?”安晴长公主注意到皇帝的态度有些激动,便知道他很想得到凤凰蛊,立即借此让魏明昼承认凤凰蛊有长生不老之效。
陈昌黎察觉她的心思,只觉被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伸手捂住胸口,微微吐口浊气,方道:“启禀陛下,我们几个被困的地宫就在冷宫的下面。那些反贼也在那里,陛下若想得到凤凰蛊,臣愿意带人前往地宫一趟。”
“你说什么?反贼竟然将地宫建在了冷宫之下!不对。”皇帝被凤凰蛊充斥的大脑立即清醒过来,心念一转,立即就想到了被荣王利用的各处地道。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冷,不一会儿就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安晴长公主。
“你可别跟朕说你不知道这事。”他的语气饱含质问,怒火也开始在他的脸上浮现。
安晴长公主听他语气不对,一颗心紧了紧, 面上却一脸无辜地道:“我只知道他们几个是从冷宫里出来的,至于他们口中的地宫在何处跟冷宫是什么关系,我确实不清楚。”
“皇兄,我知道你很生气,说实话,一知道地宫的事,我也很愤怒,这里是洛阳城,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似锦,却也是国都。”
“这些反贼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国都底下建立地宫?他们分明是不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
“这些反贼实在是胆大包天,我恨他们入骨,皇兄,你下令吧,我会拼尽全力助你把这些反贼抓捕归案。”
安晴长公主说得情真意切,可她的语气却有些轻飘飘,仿佛只是在口头上表露自己对皇帝的忠心,实际上巴不得皇帝和反贼闹起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冷冷地看她一眼,旋即轻哼一声:“你可是朕的好妹妹,朕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此事你就别提了。”
他说罢此话,就把目光落在陈昌黎的身上。
见他脸色不是一般的白,他若真的把这个事情交给他,岂不是会让他出事?
况且凤凰蛊那么重要,陈昌黎又是凤凰蛊的母体,他若得不到那一枚凤凰蛊,完全可以利用陈昌黎再造凤凰蛊呀。
念头转过,皇帝心中的急切感也降低不少。
他盯着陈昌黎看了许久方道:“朕会让叶轩去搜查地宫,你们夫妇就先回将军府待着吧。”
陈昌黎闻听此话,立即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却瞧见他有些轻松惬意的神情,仿佛心中已经有数,不需要他操心了。
“遵旨。”隐约猜到皇帝的心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