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这些啥都不懂的人成日在我跟前说东说西,或是想着图什么脸面吉利,竟做些个表面功夫的话,别怪我扭头就走人!”
“好。”陆启言点头应下。
在跟着张安源来找寻房林旺之前,陆启言已是派人出去打听过一番。
房林旺不但对造桥技艺掌握娴熟,有着一手绘图纸的好本事,就连造桥选址也颇有心得,在这一行中名头可谓响亮。
但先前因造桥选址和选料之事上与衙门起了争执,加上素日做事一丝不苟,性子有些执拗,说话有些耿直,得罪人自己也不知道,渐渐传出来了其性格乖张,尖酸刻薄的话。
而房林旺得知此事后,倔脾气上来,也越发不给衙门好脸色,也就坐实了这样的名声。
但实际上……
陆启言抿了抿唇。
房林旺见陆启言答应的干脆,也点了点头,“你这般爽快,那我也不墨迹,今儿个收拾收拾家伙什,明儿个套个车来接我就是。”
“好。”陆启言拱手,“那我明日一早派人过来接房师傅。”
“成。”房林旺点头,“时候不早了,我这地方小,就不管你们吃晌午饭了。”
“告辞。”
陆启言和夏明月等人站起了身,准备收拾东西。
“哎哎哎,咋人走了,东西还要带走呢?”房林旺急忙阻拦。
夏明月讶然,“这里头也没有羊汤了。”
“那不还有点羊骨头和羊肉嘛,我晚上加点水再炖炖,擀点面条啥的,又是一顿饭。”
房林旺道,“你们这浪费东西的毛病可不好,吃食啥的,就是得吃个干净才成的。”
“是这么回事。”夏明月笑眯了眼睛,将剩下的那几个馍一并留了下来,“若是房师傅晚上不想擀面条,接着泡馍也是成的。”
“也不赖。”房林旺直点头,“还是你这建议好。”
晌午这羊肉泡馍的滋味好,他到现在哪怕撑的肚子溜圆,却也仍旧觉得不够,到晚上再来溜溜缝,最是合适。
虽然晚上这泡馍的滋味肯定是不及晌午的。
但,好歹有点羊肉味儿,聊胜于无嘛。
房林旺很是容易知足。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夏明月和陆启言便也就将那些炭炉瓦罐还有一些剩余的配料尽数留了下来。
回去时,仍旧是夏明月和陆启言在车内,张安源和两个兵丁在车前坐着赶车。
没有了炭炉和沸腾的瓦罐,车厢内自然没有了多余的热气,夏明月只觉得此时温度正好,十分舒适。
只是这般舒适且加上马车的轻微颠簸,让夏明月忍不住生出了许多困意。
困意汹涌之下,哈欠也就一个接上一个。
“昨晚上没有睡好?”陆启言关切询问。
“还好,不过是换了新的地方,可能一时不大习惯,睡觉睡得不大沉。”
说话间,夏明月又是一个哈欠。
陆启言往一边坐了坐,给夏明月留出更大的空余地方,又将身后的软枕给了夏明月,“既是觉得困,便眯上一会儿。”
夏明月实在困得厉害,接了软枕过来,连同自己身后的那个一并堆叠起来,放在车厢角落,斜着倚上。
原本只是想着闭目养神,但这一闭眼,夏明月很快沉沉睡去。
陆启言见状,眉梢微挑。
昨晚因为换了新的地方,不习惯,所以没有睡好。
但现在睡得这样快,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很习惯吗?
陆启言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马车继续前行,也因为路面不平整,越发有些颠簸,以至于坐在马车内陆启言的身形都晃动了起来。
斜倚着的夏明月已是被这颠簸闹得有些睡不安稳,甚至接连两次碰到了车厢角落的木框上头。
夏明月迷迷糊糊地将身上的软枕往里拽了拽,整个人也是往外略挪了一挪,避免再次碰撞。
只是这样一来,在不断的颠簸下,少了外侧支撑的夏明月不住地往外滑落,猛地惊醒后,又再往里略挪上一挪。
陆启言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夏明月旁边挪了挪,更抬了手,托住夏明月身下的软枕,稍微往上抬上些许。
如此,夏明月便能两个软枕完全包裹,继续安稳睡觉。
也许是睡得过于安稳舒适,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似带了些许笑意一般。
夏明月原本就生的模样清秀标志,不施粉黛之下越发显得气质幽兰,而现如今带着的笑意,更添了几分清雅。
陆启言瞧得有些出神。
而此时,外头的两个兵丁赶车赶得实在无趣,只低声闲聊。
“你说,方才去寻房师傅时,咱们都头只自报了家门,并不曾提及夏娘子的身份,那房师傅怎么就知道夏娘子与咱们都头是夫妻呢?”
其中一个兵丁百思不得其解,后脑勺几乎都要被挠破。
“还真是个傻的,这还用想?”另外一个兵丁撇嘴,“肯定是看夏娘子生的漂亮,咱们都头是个英俊潇洒的,男才女貌的,还用猜?”
“也是哈……”最先发问的兵丁恍然大悟。
始终都保持沉默的张安源却并不赞同,“可这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