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是将领的死伤。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在战场上,真正能够配合默契,毫无私心地打赢这一场战争的,还得是忠诚的部下,血缘姻亲。
只可惜,安耒霆子嗣单薄,除了两个不堪大用的庶子以外,唯有安景忠这一个嫡子,还算继承了他的一些长处,能够跟着他四处征战。
而对于这个嫡子,安耒霆也是极其用心在培养。
既要为安景忠铺路,给予他足够多的上战场机会,又要护其周全,极可能地利用旁人为安景忠做足够的嫁衣。
于是,安耒霆采用了武家最常用的法子——认义子。
义子为其所用,却又不与安景忠争权,可谓是极其合适的垫脚石。
亦是保全家族荣光最为便捷的通道。
安云集是他所认义子的其中之一,却是最为好用的一把刀。
无论如何,也需要让这把刀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这许多话安耒霆并没有点明,安景忠却也明白,在叹了口气后,道,“我明白了,父亲。”
“嗯。”
安耒霆见其不情不愿,但也没有拒绝,便不再多说,只去瞧校场上的状况。
校场上的许多人,此时许多人惊叹方才陆启言所率领的兵卒为何能够做到没有任何损伤却能将“敌军”尽数歼灭。
更有许多人则是惊叹陆启言通过一场校阅一跃而成了营指挥使,更得到了厢指挥使的青睐。
有人羡慕陆启言的运气超群,这般轻易便能遇到贵人,实在是令人羡慕。
但也有人觉得陆启言身手不俗,于排兵布阵的战法上甚有心得,能够升迁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毕竟军营之中素来讲究的不就是人尽其才吗?
更有许多人觉得陆启言年纪轻轻便能任职营指挥使,往后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于是纷纷前来恭贺,以求能够处好关系。
陆启言面带笑容,客套应对。
显得极其从容稳重。
陆启言从都头升为营指挥使之事,很快传到了金丘县城,亦是很快到了夏明月的耳中。
夏明月自是十分欣喜。
其他一众人亦是觉得陆启言十分有出息,向夏明月恭贺之余,更是感慨不已。
尤其是吕氏,嘴是砸了又砸,“这启言当真是厉害,这一年多便升成了营指挥使,弟妹可别觉得这都头和营指挥使就差一级,可里面区别可大了去了呢!”
“这都头,到底还是个兵头,可这营指挥使便不一样了,这已是成官了,往后弟妹也就成了官夫人,这地位可就不同了呢。”
“我可先跟弟妹说好,往后不管启言做多大的官,弟妹成多大的官夫人,咱们这夏记的生意可还是要做的,可不能将嫂子我撇到一边去,我也厚脸皮就黏着弟妹,往后要跟着弟妹吃香的喝辣的!”
“成,黏一辈子,不分开!”
夏明月笑眯眯地应下,“这吃香的喝辣的就更不是什么难事,别说往后了,咱们今儿晌午就先好好吃上一顿。”
何顺子这两日送来了几只活鸭,夏明月便想着做豉油鸭,顺便教一教娄山子、赵大虎和赵二虎三人。
鸭子宰杀拔毛洗净,从中央剖开成两半,将两半鸭子放入油锅之中小火煎上一煎,直至鸭肉表皮变色收紧,放入酱油、白酒、红糖。
汤汁烧开沸腾翻滚之后,改为小火,焖煮上一炷香的功夫,焖煮期间,每隔一盏茶的功夫便打开锅盖翻动鸭子,确保每一个部分的鸭肉皆是能够均匀上色、入味。
鸭肉炖煮到筷子能够一扎即透时,将鸭肉捞出,晾凉,切块装盘即可。
豉油鸭颜色红棕鲜亮,肉质鲜嫩可口,滋味醇厚浓郁,鲜香之余甘甜十足,回味无穷。
而春日天气干燥,鸭肉本就有清凉去火降燥的功效,十分适合此时吃。
来上这么一盘回甘十足,浓郁入味的豉油鸭,可谓是绝佳享受。
连殷陵游和毛三里都豉油鸭的滋味赞不绝口,在吃的时候,只恨不得将骨头都嗦上一遍,才觉得解馋。
殷陵游吃的香甜,不住地炫耀自己的功劳,“还是我当机立断,现如今才吃的上这般美味的饭食。”
“师父说的对。”毛三里连连点头,手中的筷子却没有丝毫停歇,只不住地将饭菜往口中送。
但片刻后又稍微顿了顿,“只是咱们这医馆的牌子已是挂上了两日,一个病人都还没有来,会不会……”
话音还未落地,便听外头有人问询,“敢问这里可是医馆?”
“谁说没有病人上门?”殷陵游翻了个白眼。
病人这不就来了么?
“是,有病人,有病人!”毛三里喜出望外,但也不舍得放下正在吃的饭食,只端着饭盆便迎了出来。
“这里正是医馆。”(嚼嚼)
“可是要看诊吗?”(嚼嚼)
“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请师父出来。”(嚼嚼)
来看诊的并非旁人,正是戴昌年领着魏大厨。
在看着眼前这位生的高大,皮肤黝黑,站在那就如同小山一般的人满心满眼皆是盆中的饭食时,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