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不要叫我昆爷了。我其实也姓陆,叫陆昆。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哈哈。”
“行,那我叫你昆叔,你也直接唤我名字吧。”对称呼,陆可儿一向随意。
“哈哈,好好,可儿!”陆昆很是开心。
“你的伤过重。以后隔一天我就要为你施一次针。平时要配合着吃药。”陆可儿交待道。
随即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张药方,递给阿强。
“你照我这药方去悬壶阁抓药。”
阿强疑惑地问道:“姑娘为何不让我去如意堂抓药?”
陆可儿直言不讳:“如意堂有一个姓李的大夫,很令人讨厌。”
阿强点点头,说道:“那李大夫好像与孙大夫有些矛盾,今天昆爷吐血了,他还指责是孙大夫的过错。”
陆可儿了然:“那姓李的心术不正,想必平时对孙大夫很是嫉妒。”
阿强忽然想起一事,说道:“那李大夫当时还报了官,要抓孙大夫。”
“什么?”陆可儿一惊,很是气愤,“果然被我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姓李的会这么快就动手!”
越想越不放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孙大夫。别出什么事了。”
“那……坐我的马车去金鸡镇吧。”陆昆道,“正好我们也要回去。”
“行,事不宜迟,马上动身。”
高雨堂和玉千璟面面相觑,彼此心中都很是失望。
“这个姓李的,害得我们连陆家的午饭都没吃上,可恨!”玉千璟桃花眼微寒,眼底闪过一道厉色。
“走,给你师傅撑场子去!”他一拍高雨堂的肩膀,疾步跟上。
纪氏得知女儿要赶到镇上,虽然很不解,但在高雨堂和玉千璟再三保证会将她送回的情况下,也只得放行。
陆明皙一大早待在陆天宁的房中学字,听说姐姐要去镇上,吵着也要跟去。
陆可儿连哄带骗,承诺他会买些他最爱吃的红枣糕回来,陆明皙才终于不闹腾了。
等坐到马车上,阿强笑道:“原来陆姑娘在家人面前这般温柔。”
“我平时不温柔么?”陆可儿冷哼。
陆昆骂道:“傻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阿强尴尬地搔搔脑袋,憨憨地笑起来。
陆可儿瞪了陆昆一眼:“你伤还没好,平时不要用力,也不要动气。”
陆昆呵呵笑起来:“遵命。”
阿强看了看陆昆,又看了看陆可儿,笑得越发开心了。
平时的昆爷,身上戾气较重。像现在这样会笑会开玩笑的昆爷,还真不多见。
但是,这样的昆爷,却让他感觉更好。
陆可儿坐着昆爷的马车,后面跟着玉千璟的马车,几人来到如意堂,略一打听,便得知孙大夫被衙役带走的消息,于是一路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西林县。
西林县距金鸡镇也就二十余里路,人口比金鸡镇多出数倍。大街宽敞,两旁商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人头攒动,甚是繁华,商业气息也更加浓郁。
已至未时,也即中午一点多,几人饭都没吃,个个饥肠辘辘。匆忙间找了家干净的饭店,简单地用了点饭,几人便去县衙。
玉千璟怨念更深了。
本来可以在陆家吃一顿可口的午餐,现在不但吃不到美味佳肴,还要委屈他这样矜贵的世家公子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用餐,他表示,绝对不会让那始作俑者好过。
陆可儿不会知道玉千璟对那如意堂的厌恶和反感更深了一层。此刻,她内心焦虑不安。
在现代,她听说过古代刑罚的残酷之处,各种残暴的刑罚令人毛骨悚然。若碰到一个贪赃枉法、滥用私刑的官吏,那被抓进衙门的人,不管有没有犯罪,一进去就得先扒层皮。
越想,她越是担心。
孙大夫年纪大了,几棒子下去,估计就得驾鹤归西。
打听到县衙所在地,几人驾着马车在大街上一路畅行无阻,不一会儿,就到达县衙前。
第一次见到古代真实版的衙门官署,可陆可儿却没有心情细看。她见朱漆的大门前守着两名衙役,一面巨大的登闻鼓立在门边。
她走到鼓前,拿起棒槌。
“你干什么?”玉千璟大惊失色,急忙拉住她问道。
“击鼓鸣冤啊。”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陆姑娘,我们还没到那地步。”玉千璟从她手上抽出棒槌,放回原处,然后将垂到胸前的一缕墨发拂到耳后,高傲地一甩头,“瞧我的。”
说罢,他走到大门前,向那两名衙役趾高气扬地命令道:“去,叫方行正出来。”
“大胆!你居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其中一名衙役怒喝道。
玉千璟感到好笑:“本公子一直都这么叫他!快叫他出来!”
那名衙役还想再说些什么,另一名高个子衙役制止了他。
那高个衙役上下打量着玉千璟,心中暗暗吃惊。
眼前这名公子玉树临风,贵气逼人,显然身世不凡。想到自家大人据说出自京城玉氏门下,结识不少高门大户的公子。眼下这名公子,没准儿是大人的旧识,不由收了脸上的轻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