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晓。不知什么时侯,绚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又将柔和的色彩洒在大街小巷。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一室的黑暗。
陆可儿沐浴在一片明晃晃的阳光下,那双丹凤眼显得格外璀璨和明亮。
“我可以救他们。”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回响,“但是,我希望你们为我保密。我不希望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的医术能救人,更不想卷入各方势力的争斗中成为一个牺牲品。毕竟,我只是一名农女。”
高雨堂低声嘀咕:“师父,你可不只是一名农女……”
玉千璟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只得咽下后半句,心里却很为陆可儿感到委屈和不解。
荣之行凝视着陆可儿,眸光暗沉。就连迟钝的高雨堂都感受到一股窒息压抑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好。我答应你。”良久,荣之行才徐徐说道,“陆姑娘,我向你保证,你所不愿,我绝不强求,事后也绝不迁怒于你。若你帮了我们,我也会竭尽所能护你和你的家人周全。”
这是荣之行的承诺。
陆可儿心中稍定。她又转向玉千璟和高雨堂:“那你们呢?”
“我们听荣木头的。”玉千璟邪魅一笑,“陆姑娘,就算荣木头不愿护你,我也会护着你的。”
“师父,你放心,有事弟子服其劳。徒弟一定会拼尽全力护着师父和师父家人的。”
陆可儿轻呼了一口气:“好,我信你们。”
说罢,她开始拿出银针施救。
此次救治,不只一人。连续救治数人,饶是她有灵气护体,也渐渐地感到十分吃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体内的灵气已现枯竭之相。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将众人体内的毒素逼至体内一处封存。待明日自己的身体调息过来后,再行后续医治解毒。
收完最后一针,她身体摇摇晃晃,身边一只手臂急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陆姑娘,你还好么?”荣之行担忧的声音传来。
“有点脱力。”陆可儿闭了闭眼,压下阵阵晕眩感。
身体就象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水的海棉,空空荡荡,虚弱地似乎就要飘了起来。四周也没有灵物能传递给她灵气,她得依靠自身慢慢恢复。
这对她来说,是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下次救人,一定要把那块灵石带上。
她心中迷糊地想着,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荣之行只觉得臂弯一沉,转头看去,那纤细瘦小的女孩头靠在他的臂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她怎么了?”他并未发觉此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高雨堂急步走过来搭上陆可儿的手腕,片刻后,他长吁了一口气。
“没事。师父这是疲劳过度睡着了。”
荣之行凝眸看去。臂弯里的女孩娇小而脆弱。一缕黑发垂落下来,拂在他的手腕处,激起点点痒意。那痒痒的感觉似乎沿着手臂,一直传到了心尖上。
他小心地将陆可儿抱到一旁的软榻上,然后转过身,触到玉千锦若有所思的复杂眸光。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掩饰般地轻咳一声,他问正在给那些中毒的人把脉的高雨堂:“雨堂,他们如何?”
“师父真厉害!”高雨堂由衷地叹服,“这些人中的毒虽然未被彻底清除掉,但似乎都被驱赶凝聚到了身体的一处。师父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所知晓的医术中,解毒方法一般不外乎两种:一是用药中和,消除毒性;一是内力深厚之人用内力逼毒,但一般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因为一般在逼毒的同时,内力也会损伤本就脆弱的经脉和肺腑。”
高雨堂目光在数名中毒之人的脸上一一逡巡而过,说道:“可是师父解毒,只用几根银针入穴,就能将毒逼至一处。我刚才给他们搭脉,发现他们不但没有损伤任何一条经脉和内脏,而且,还似乎被什么力量滋补修复过,没有中毒时那般脆弱破败。真是奇怪啊!”
荣之行心头一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出声问道:“依你看来,除了陆姑娘,这世上还会有大夫能做到这一步么?”
高雨堂摇摇头:“我爷爷精通针炙取穴之术,他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就连我爷爷都做不到,更遑论他人。”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起伏不定的波澜。
如果这世上只有陆姑娘一人拥有此异术,这意味着什么?
能从阎王手上抢人的人,没有哪方权贵不想觊觎和占有。
这一刻,两人都深深地理解了陆可儿刚才解毒前所表露出来的心中那深切的顾虑。
当陆可儿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垂幔馨香松软的大床上。秋雨俏生生地侍立在床前,看到她醒来,高兴地笑了:“姑娘可算是醒了。几位公子别提有多担心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陆可儿压下心头的怪异感,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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