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还没理清全部线索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起身一看,发现刘书义已经带着张晨心和吴江龙走了进来。
我不禁有些愕然,只见张晨心开口说:“陈满,我想和你谈谈。”
我疑惑地看向刘书义,后者解释道:“小师叔,你明明是为了帮助张晨心才回来的,为何不明说呢?你那急性子我了解,宁可拔刀相向也不愿过多解释。可是,话不说清楚,就容易引起误会啊!
“你自己想想,张老先生和陈老爷子,分明就是互相敬重的两个人。老太爷跟小张先生还有师徒情谊在,你若跟张小姐闹翻了,将来你怎么面对老太爷?再说,你明明就是为了救人而来,为何什么都不肯说呢?”
原来刘书义所谓的“出去抽烟”,是为了做这个事情?
在我看来,我和张家之间交往与否并无所谓。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从此不再来往,我此次回来找张晨心,不过是为了偿还张文韬的人情债,事情结束后,我并不打算再与张家有何瓜葛,无论张晨心如何看我,或是张文韬怎么想,我都不甚在意。
刘书义毕竟久经世故,考虑问题比我周详许多,他是不愿看到我和张家交恶,在我占上风的时候去找了张晨心调解。既然刘书义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我若再将张晨心拒之门外,就有失厚道了。
我抬手示意,请他们入座:“请坐吧。”
张晨心坐下后问:“陈满,你回来真的是为了救我?”
我朝吴江龙努了努嘴:“你问他。”
张晨心望向吴江龙时,后者轻轻颌首道:“陈满此番回归,必然有其深意所在,我认为,他或许并非仅为赌约之事。”
吴江龙真可谓老江湖,言辞间总留几分余地。
我没有过多纠结,拿起自己的水壶搁在桌上:“叔前几日曾出手相助。当我发现壶中水分化为血水,便明白,你们在除煞过程中必定出现了差错,因此我才火速赶回。”
吴江龙接过水壶闻了闻,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的确有煞气残留。陶远除煞之时,我亦在现场监督,他的手法并无不妥之处,我还亲自为其把关,怎会除煞失误呢?况且当时我们那么多人在场,为何竟没有察觉到煞气泄露?”
我沉声分析道:“我站在王家院落内时,同样未感煞气外泄。即便我返回后贴近那口水缸一尺距离,也丝毫未能感知煞气,这正是最为诡异之处。”
“还有第二处疑点……”我将张晨心他们离开王家之后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吴江龙的脸色愈发阴沉:“对方行事之精准,令人咋舌。”
张晨心也说:“我在屋内外都布置了镇魂铃,然而王强他们二人归来时,镇魂铃竟毫无反应,若非四师叔觉察到异样,用灵符试探了一番,我几乎就要直接开门迎客了。”
我追问:“你们追击的结果如何?”
“追上了!”吴江龙道:“我们追踪不到三公里,在一个浅水塘里发现了他们的遗体,那个水塘不足一米深,我勘查过现场,他们就如同被人按着头强行淹死在水塘中,随后又被抛入水中。”
吴江龙思索道:“按常理来说,阴阳师即使被杀,鬼魂也不易被邪物所控,但他们两人却找上门来,甚至差点害了同门师兄弟的性命。若不是发生了鬼魂拍门的事情,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刘书义的话。”
艳玲突然说出一句:“我怎么觉得,这院子里仿佛有人暗中窥视我们?”
当张晨心和吴江龙同时看向艳玲时,她明显被吓了一跳:“我说错了什么吗?”
吴江龙摆手道:“正因为你说对了,才更让人胆寒!我们都是阴阳师,却连鬼魂藏身身边都无法察觉,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陈满,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微摇头道:“我有个推测,但尚未确定,现在不便明言。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都误判了目标。如果我的推断无误,你们应当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九条鲤鱼身上。”
“你们在除煞局后,注意力集中到了水缸上,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鱼和水缸都不是重点。”
吴江龙与张晨心齐刷刷看向我:“王家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我再次摇头道:“目前我只有一种感觉,具体结果还未找到。不过,吴前辈,我看这样吧,我们暂不下定论,待天亮后再对王家进行彻底搜查。”
张晨心赞同后又开口道:“陈满,你特意回来救我,我很感谢你。但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代表着三眼门,我临阵脱逃,无法向雇主交代,也就意味着三眼门要面对江湖舆论,我们三眼门,要经历一次大整顿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放心,有什么事了尽管找我。”
张晨心庄重地说:“我父亲曾教导我:阴阳师行走江湖,凭的是本心。心存正义,名望才会永存。无心何以立世。”
“我觉得父亲说得极对,而这些教诲,均是他从陈老爷子那里学来的。陈老爷子不仅教会了我父亲如何成为一名阴阳师,更教育他如何做人。”
此刻,我重新审视着张晨心,在这个女孩身上,我看到了一丝我爷的风骨,我爷传给张文韬的东西,张文韬又传承给了张晨心。
这种坚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