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江龙插嘴道:“陈满早该动手,我们就不会损失这么多人。”
艳玲冷冷地说:“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自私自利吗?”
吴江龙满不在乎地笑道:“良心值几个钱?”
“你想死吗?”我能感觉到艳玲有了动作,从她身体晃动的程度来看,她已经拔出了刀。
“够了……”张晨心情绪失控地喊道:“师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原本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此刻突然豁然开朗。我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测,但我坚信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明日必须有人配合行动,且那人需在李妪氏毫无防备之时出手,方能达到预期效果。然而,在未曾明言的情况下,谁能能帮我?
艳玲?张晨心?她们与我相识尚浅,若我以含蓄之法传递信息,她们或许难以领悟;若我过于直白,则恐怕李妪氏也能洞察其中之意,此事委实棘手。
正当我还在思量谁能助我一臂之力时,张晨心却似乎对吴江龙和艳玲逐渐失去了信心。我只好坐起身子,冷冷对吴姓男子说:“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想找死,我成全你。”
吴江龙被我激得满脸通红。
张晨心低语道:“陈满,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师叔?他其实是个好人。”
我淡然一笑,言语中带有一丝讥讽:“这么说来,我也算不上坏人。”张晨心听出了我的讽刺之意,只能无奈回应:“我知道师叔犯了错,但他只是暂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给他时间,他定会悔过自新。”
我挥手打断了张晨心的话:“江湖之地,本就是利益纠葛、生死相争之所。江湖中人最终看的是胜负而非对错。所以,我不在乎他人为何与我为敌,只关注如何战胜对方。”
“目前我和吴江龙之间并无根本矛盾,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也无意理睬。”
张晨心欲言又止,而我径直躺下,没有让她把话说出来。
那一夜,我们几人陷入沉寂,直至天亮时分,李妪氏才返回雪洞:“陈满,昨晚我也一直在回想家主将墓地选在何处。自从选定之后,他便独自上山修建,从不让旁人跟随。虽然我不知道确切位置,但从他往返所需的时间推断,那座墓地应该位于山上约二十里左右的地方。”
我沉思道:“二十里即十公里,距离不远亦不近。按我们现在走过的路来看,恐怕我们已经越过了墓地的位置。”
说着,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王书娃身上。李妪氏脸色瞬间一变:“别打他的主意,家主对此早有防范。之前有人尝试过类似的方法,不仅未能找到家主,还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微微点头赞同:“这样吧,我先回王书娃家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再慢慢推测李宝山墓地的确切位置。”
“也只能这样做了!”李妪氏其实早就希望我能将王书娃带离这个风雪肆虐之地,立刻同意了我的方案。
我们再次沿着河道往回走,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走出一两里地,那条引领我们上山的河道竟然消失无踪,放眼望去,只见皑皑白雪覆盖下的红松半埋其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条河了。
我转向李妪氏询问:“你昨晚把河填上了?”
“我为什么要填河?我还想着送重孙下山呢!”李妪氏也慌了神。
我急切问道:“除了你之外,李宝山是否留下了其他的后手?”
“我不知道……大概是没有吧!”李妪氏的脸色极其难看。我不解地追问:“你们究竟是不是夫妻?李宝山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
“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李妪氏厉声道:“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立即闭嘴,远处的吴江龙见我被人当面训斥,脸上刚浮现出一丝得意,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无力,连行走都显得有些虚脱。
吴江龙多次试图喊我,我都装作未见,低头在雪地中寻找道路。
我找了许久,终于转头向李妪氏问道:“前辈,我想请教一下,李宝山最擅长的是风水布局,还是推演预测,或是符箓阵法之类的技艺?”
李妪氏犹豫片刻答道:“关于当家的擅长什么,他从未对我提起。那个时候,他在外行事,家中之人不可多问,多问便是多事。”
我自语般提议道:“前辈,要不我们分开行动,您带着王书娃在此等待一个时辰,我们四人先行离开。李宝山意欲追踪我们,待我们甩掉他之后再去找您汇合?”
此言一出,王书娃脸色骤变:“陈……陈先生……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我挥手道:“这才是最为稳妥的方案,李宝山乃是你曾祖父,李妪氏则是你的曾祖母,他们断然不会对自家孙子动手。我们去会会李宝山,能谈则谈,谈不拢便撤离,你跟着我们实在太过危险,还是与你曾祖母同行为好。对了……”
我正欲向李妪氏提及“您看是否先把老先生身上的煞气化解一下?”话未出口,张晨心已然插嘴道:“陈满,你这番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啊?你不是说李宝山在镇压邪祟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他在设局了吗?这不是逻辑不通吗?”
李妪氏的脸色顿时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