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全神贯注地锁定那只女鬼时,身后忽地响起一阵衣袂摆动的响声,犹如有人身披斗篷立于狂风之中,衣物被疾风吹得呼呼作响。
转身瞬间,我看到刘书义身穿他人衣物出现在四楼阳台处。
居高临下的刘书义冷然开口:“放了她,否则,他会死!”
这并非刘书义原本的声音,此刻从他口中传出的声音年轻了起码二十岁,显然是陈忠厚附身。
我紧紧握住绳索回应:“你若放了刘书义,我就放了这个女鬼。否则,就准备交换彼此的性命吧。”
未待对方回应,我紧接着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用刘书义来威胁我,我宁愿舍身救刘书义,也不愿做亏本的交易。”
“好极,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刘书义话音未落,竟径直从四楼跳下。
我心中一惊,本能地想去接住刘书义,却意外发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如同翅膀般展开,仅在几秒钟内就降低了他下坠的速度。
莫非是鬼魂在阻止刘书义坠亡?
当我运用鬼瞳看向刘书义背后时,他突然落地,身体向前倾倒,伏在我的脚边。
手中握着的绳子在此刻微颤,当我回望时,被束缚的女鬼眼神已然清醒,站在远处恶狠狠地瞪视着我。
那个男子的声音再度从屋顶传来:“现在轮到你放人了。”
我紧握着绳子反问:“你就不怕我违背诺言吗?”
“我信……”他话说一半又改了口:“你可以尝试违抗的结果。”
我冷笑一声松开绳索:“我能让你陷入困境一次,就能让你陷入困境第二次,早晚我要像牵着狗一样控制你。”
那女鬼受激发出尖锐的咆哮,欲扑向我,然而在我即将拔刀之际,她似乎受到某种指令,步步后退,直至与我保持一定距离后,才愤怒地尖叫一声,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一把拉起刘书义疾步奔回半月阁,艳玲早已等候在那里。还未等她询问,我先开口问道:“白连平情况如何?”
“他没事,还在房间里面。你刚才跟人动手了吗?”艳玲接过刘书义,让他躺在沙发上,这时刘书义才逐渐恢复了呼吸:“小师叔,我以后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了,差点把命搭进去。”
“不掺和反而更危险!”我笑着责备了一句,然后接着问:“你刚才出去看到了什么?”
刘书义叙述道:“我出去后,看到张晨心背对我站在街头,身披一件白色风衣。我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回应。我赶紧叫你,当我看到你回头时,张晨心就朝着街口走去,我担心她出事,便紧跟在后面。”
刘书义称他曾呼唤过我,但我却并未听见任何声音。当时是否是鬼魂封锁了我的感知?
那时,我推开了大门让刘书义离开,随后我便去拉门把手准备关门,估计那个时候,鬼魂就藏在门后。
我几乎可以想象,彼时它正悄然无声地观察我和刘书义出门的场景。
尽管那时我与鬼魂仅一门之隔,却依然未能察觉它的存在。那些鬼魂真如张晨心所说,受到了祖师爷的庇护吗?
我在脑海中快速梳理各种线索时,刘书义又接着讲述:“我一直追踪着张晨心的背影来到楼口,看到她在门口停留片刻便进了门,我也跟着进去。”
“当时我觉得自己行动迅速,但不论怎么追赶,始终无法追上她。我抬头追逐张晨心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件风衣在楼梯上移动,却始终看不见张晨心的脸。”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话道:“你只看到一件风衣往上飘,你还敢继续追?”
陈浩然言道:“我始终紧跟其后直至天台。然而,仅瞧见一根晾晒衣物的竹竿。”
居住在这顶层的人们,常利用高层优势,在屋顶搭建几根竹竿,中间串以铁线,日常晾晒衣物、曝晒棉被,实属平常之事。
陈浩然述至此刻,面露惊惧:“张晨心所穿的那件风衣正挂在竹竿之上,两袖左右伸展,衣摆随风摇曳,空洞无物。我才刚朝那衣裳瞥了一眼,耳边便传来嘿嘿一笑。当时我周身寒毛直竖,正欲转身逃离,忽闻天台大门轰然关闭,眼前瞬间一片漆黑,随后便失去知觉。”
“原来如此!”我沉思道:“看来对方的目标并非老刘,而是我!”
我追问下去:“那笑声,听得出是男是女吗?”
“绝对是女声,男人不会有那么尖锐的嗓音。”陈浩然确认道。
我低声自语:“这么说来,陈忠厚背后另有帮手?那位女鬼,难道是白连平的初恋情人?”
艳玲亦猜测道:“那位女子,会不会是所谓的鬼仆呢?”
鬼仆这一称谓在各地术士中的说法各异,但实质相通,即那些被厉鬼或妖精害死之人,其魂魄反而被对方收服,成为其助纣为虐的工具。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被虎所害,却又反过来帮助老虎噬人的伥鬼。
“鬼仆!”我沉吟道:“确实有可能。此事需向白连平求证。”
我唤醒白连平,详尽描述了那位女鬼的特征,他听后摇头道:“那不是梦梦,倒像是我们学校另一位女生,听说她曾追求过陈忠厚。至于她的名字,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点头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