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艳玲她们匆匆赶来时,我已经反复检查了两遍衣物,却仍未能发现任何异常。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从衣物上找寻线索的想法:“张晨心,把白连平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我将白连平从棺材内取出,带到白少龙跟前。
此刻白少龙的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他顾及张文韬的情面,并未追究我在白连平身上动刀的事,但对我此举深感不满,从我进屋以来便一直面色不佳。
我直视白少龙,开口道:“白先生,事已至此,我认为最应向您说明一切的应该是白连平本人。”
白少龙沉声回应:“你们所说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但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平静回应:“白先生,是否真正了解一个人,并非因其身份为父亲就必定清楚。而是因为曾亲近他、理解他,才能称得上了解。”
未等白少龙回应,我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探讨如何教子育人,而是想让您明白白连平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转向白连平追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白连平你也曾涉猎过裁缝秘法吧?”
白连平紧张地搓着手:“陈当家,您的洞察力令人钦佩。您真的能够帮我吗?”
我点燃一支烟:“除非你揭示真相,否则我无法得知如何去帮你。唯有真相显现,我才可能判断是否有能力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以慢慢思考,我不急。”
当我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时,白连平已是大汗淋漓,这让白少龙心痛不已:“秘书,快去请大夫来看看连平的伤势。”
心底,我其实对白连平有些羡慕,毕竟白少龙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而我却从未感受过受人庇护的滋味。我爷常说:卷山龙不必依靠他人,单凭一把刀便可闯荡江湖。
卷山龙固然铁骨铮铮,然而再坚硬的骨头也会疲倦。有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江湖世界,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奢求吧!
还未抽完手中的烟,艳玲和张晨心就已经赶来。
我特意将烟按熄在烟灰缸中,对白连平直言:“白连平,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清楚该如何抉择。你的那些秘密,即便你不主动说出,早晚也会有人揭露。不如你自己坦诚相告,这样大家都保留颜面。”
其实,我在试探白连平。
我指派张晨心和老田调查白连平的过去,尽管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仍未能抓住关键线索。我只是让白连平明白,他不愿提及的事情,白少龙同样会去追寻,因为他作为父亲,关切之情更甚。
白连平接过了我丢在桌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让我想一想,该从何处说起。”
整理了下思绪后,白连平缓缓道来:“我在大学专攻服装设计专业,因在这一领域略有所长,很快便完成了大学的所有课程。原本,我的理想是成为全球顶级的服装设计师,但在跟随导师黄伟强学习服装设计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白连平接着说:“黄伟强很快就察觉到了我在服装设计上的才华,他告诉我,可以去找他的父亲,一位传承七代的宫廷裁缝,学习传统的服装技艺。我信以为真,以撰写论文为由前往黄伟强老家拜访了他的父亲黄田次。”
黄伟强显然是在诓骗白连平,古代皇宫之中最为不可能出现阴阳师之处,历朝历代的君王对秘术均持有深深的戒备之心,若非如此,历史上便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诸如“巫蛊之祸”。宫廷中的每一件贡品,都需经历严苛的审查流程,方能送至皇帝眼前。倘若有家族真掌握着秘术传承,绝无可能涉足宫廷。
白连平讲述道:“起初,黄田次确实跟我分享了许多关于古代服饰的知识,这些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宝贵内容。我信任他所说的家族九代制衣匠的身份,也因此对他降低了警惕。”
我追问:“他家不是九代制衣匠吗?”
白连平摇摇头答道:“黄田次何时成为制衣匠,我未曾深入了解过,但他家绝非世代从事此业的工匠世家。”
他接着说:“我在黄田次家居住约莫一个月左右,陈忠厚便回来了。陈忠厚是黄田次的弟子,从小跟随他学习裁缝技艺。那时,黄田次对待陈忠厚的态度十分冷漠,而陈忠厚对我也充满了敌意。我明白,在黄家逗留的日子不会太久,故并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然而,陈忠厚突然找到我,透露黄田次图谋不轨,若是他为你制作衣物……”我打断白连平:“等等,陈忠厚不是你的同学吗?怎么又成了黄田次的徒弟?”
白连平解释道:“陈忠厚确是我的同窗,他是我上一级的学长,同样修习服装设计专业。我在导师那里也曾多次见到他。当得知陈忠厚也是黄田次的徒弟时,我也感到颇为意外。”
由此看来,白连平的导师黄伟强有意隐瞒了他与陈忠厚的关系,陈忠厚的突然出现,可能是他在得知黄伟强安排白连平回到老家后,特意尾随而去。
我示意白连平继续讲:“我斥责了陈忠厚,但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冷笑对我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留意黄田次正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取走了你的头发?”
“陈忠厚这番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深知黄田次常帮我整理房间,特别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