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玲笑盈盈地说:“陈满,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我斜睨着她:“那是因为你与我不够亲近。对待熟人,我才会厚颜无耻;对陌生人,脸皮薄点倒无妨,对敌人嘛,脸皮的存在与否无关紧要,能消灭他就足够了。”
艳玲一本正经地追问:“这么说,你之前从未找到施展厚脸皮的机会?”
我严肃地点点头:“没错!”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板着脸抵达张家。这次无人阻拦,我们刚走到门口,屋内激烈的争执声已清晰入耳:“哥,让晨心跟陈满混是大错特错。你看他把晨心带成什么样子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张老实沉声反驳:“这并非规矩问题!晨心不愿嫁给万瑞凯,你早知情,为何总强迫她接近万瑞凯?”
“万瑞凯哪里不好?我看那孩子就很不错!再者,我给他们俩算了八字,晨心唯有嫁给他最为合适。”
张老实的声音陡然升高:“与晨心八字相合之人多的是,我还给陈满算过八字,他们俩更为般配!”
我们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张老实怎会知晓我的生辰八字?艳玲和刘书义互望一眼,目光在我与手中的烤鸭间游移。艳玲低声嘀咕:“拜访老丈人,这样的礼物实在不妥。”
刘书义附和道:“常言道,老丈人不算亲戚,意思一下即可。”
我尚未来得及回应,张云青厉声道:“万家能助三眼门度过危机,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张老实怒不可遏:“这才是你的真实意图吧?我张老实行走江湖,绝不会沦落到靠卖儿鬻女度日的地步。莫忘记,晨心是你亲侄女!”
张云青语带哀怨:“哥,我为三眼门付出良多,你就这样看待我?”
张老实似难以继续争辩,我适时清了清嗓子,推门步入:“张叔,我来看您了。”
“陈满啊!”张老实强挤出笑容。
“你就是陈满?”张云青拍案而起,“来人,把他拿下!”
两名三眼门弟子应声向我冲来,我冷哼一声,连环飞踢,伴随着两声脆响,客厅内回荡着两根胫骨断裂的声音,二人瞬间被我踢断双腿。
三眼门弟子确实颇有骨气,尽管倒地不起,却硬生生忍住疼痛,未曾发出半点呻吟。
我撂倒了两个对手,这才正视起张云青:“我说张云青,你最好别把我当作像张叔那样的老好人。若真触到我的底线,你们三眼门这帮虾兵蟹将,还不够我瞧。”
张云青被激得双目赤红:“给我拿下他,生死勿论!”
“住手!”张老实一声断喝,然而那些冲上来的三眼门弟子仿佛充耳不闻,依旧迅猛地朝我逼近。
张老实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几步跨前,接连几下将那些弟子砸得头破血流,而后手持烟缸,立于厅中:“这几个家伙,逐出三眼门!限一日之内滚出省城,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老实:这才是江湖豪杰的本色。若不是这一番举动,我还真当他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叔呢!
张云青脸色瞬间刷白:“大哥,他们……”
张云青压低声音:“他们都是跟随我的人。”
张老实冷声道:“这么说,他们连我张老实也不认得了?”
张云青面色愈发苍白,张老实的话语已直指人心,她若继续硬抗,恐怕只会导致三眼门内部四分五裂。
张老实挥手道:“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陈满,你们坐。秘书,通知金玉,说我有事与她当面谈谈,让她带上她儿子万瑞凯。”
我想,那位金玉应是万瑞凯的母亲,也是张云青的闺中密友。张老实行事倒颇有几分果断利落。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华丽的中年女子携万瑞凯步入张家。此女自进门起,除了对张云青点头致意,对他人全然不理,径直走到张老实对面坐下,显然是将自己置于与张老实平起平坐的位置。
金玉率先开口:“张哥唤我前来,我大致能猜到缘由。我们万家并非非张晨心不娶,但我得明白,你欲退婚的理由。”
张老实眼神阴郁:“晨心不喜欢万瑞凯,这理由还不够吗?”
“可我喜欢张晨心!”万瑞凯躲在金玉身后怯生生道:“我要娶她!”
我险些笑出声来:这万瑞凯该不会是哪家富户的愣小子吧?这般局面都看不明白?
金玉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说:“张哥,我认为你的理由不足。”
张老实直言道:“我张老实不愿让女儿嫁给万瑞凯,这理由足够了吗?”
此刻张老实已带怒气,再谈下去恐会动武。
金玉仍摇摇头:“仍然不够!你别忘了,张晨心与子豪的婚事,用了术道契约,我不解除,你们无法退婚,除非你想让张晨心死。”
张老实脸色骤然阴沉,眼中闪烁着不悦之色,望向张云青,后者吓得连忙缩了缩脖子。
我不禁紧锁眉头:原来万瑞凯惹出的事端,竟能牵扯到张晨心身上,皆因他们的婚事竟有术道契约。尽管法律不承认那份契约,但冥冥之中,鬼神已为他们的婚姻作证,某种意义上,他们已是“夫妇”。
更为棘手的是,此种契约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