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玲慌得嗓门都尖了:“陈满,你梦里头,遭殃最早不就是你跟万瑞凯吗?你们……”
我抬手打断她:“让我静静,让我好好想想。”
我在桌边琢磨半天,终于开口:“艳玲,帮个忙,我要整点邪门的玩意儿。”
艳玲压低嗓子问:“你想对谁施咒啊?”
“我自己!”这一说差点把艳玲吓得蹦起来,她严肃地反问:“你丫疯了吧?”
我也是一脸严肃:“没疯!不主动出击,咱就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听我的,你去找老板准备些东西。晨心,你去叫辆出租车,我们现在就走!”
艳玲还是满脸担忧:“陈满,对自己施咒,这靠谱吗?”
“妥妥的!”我盯着艳玲,故作镇定地说:“你啥时候见过我干过没谱的事儿?听说过咒术五重天不?赶紧去!”
其实我心里清楚,咒术五重天是那些从小就修炼咒术的家伙们划分等级的玩意儿,我爷爷传给我的这套咒术,哪有什么层次之分,管用就行。
艳玲按我说的备齐了东西,张晨心也找来一辆车。我让她把车开到荒山上去,然后自个儿挖了个坑,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艳玲,摆供品。”
艳玲惊呼:“你自己给自己摆供品,你这是寻死吗?当心折寿啊!”
“少啰嗦,快点!”我一吼,艳玲立马不敢吱声了,嘟着嘴把供品拿出来。
我语气坚决:“先摆馒头,再摆水果。”
艳玲把三大盘馒头放在我面前,我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疯狂下降。
“接着摆鱼肉,速度!”
艳玲咬着牙把半生不熟的肉块和炸鱼摆在我眼前时,我已经冻得直打哆嗦,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倒酒,插香!”
艳玲倒完酒,我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烧……烧纸钱……”
艳玲眼泪汪汪:“陈满,你到底要干嘛?我一烧纸钱,你可就真走了,你确定吗?”
我硬撑着说:“快……艳玲,纸钱烧起来就别停,一张接一张,千万别烧完。烧完了,我就真走了。记住,没人救我之前,纸钱不能断。记住了……”
话音未落,我便一头栽进坑里。张晨心一狠心,抄起铁锹就往我身上填土,艳玲则机械地一张张往火堆里丢纸钱。没过多久,艳玲手中的纸钱就烧得差不多了:“晨心,纸钱快没了,咋办?咋办?”
张晨心打开背包,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纸钱没了就烧这个。”
“你丫也疯啦!”艳玲尖叫起来:“阳间的钱到了阴间,那可是增值一千倍,你这么烧,不是加速陈满挂掉吗?”
民间讲究,人刚去世时得多烧纸钱,意思就是让鬼魂揣着钱袋子上路,好打点各路牛鬼蛇神。我让艳玲慢慢烧纸钱,就是为了拖延我踏上黄泉路的时间。张晨心这一烧大钞,简直是催命啊!
张晨心眼泪也下来了:“现在不烧大钞还能咋办?人不来,我们救不了陈满,只能赌一把了。快,火快灭了。”
艳玲哆哆嗦嗦接过大钞,一张张扔进火堆。随着绿色火焰腾空而起,山道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艳玲扭头朝山下望去,张晨心却背过身去,连看都不敢看。
艳玲瞪大眼:“是她!”
她万万没想到,从山下冲上来的人竟然是张云青。
估计张晨心早猜到了,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张云青一路狂奔至山顶:“晨心,你们在搞什么名堂?陈满呢?”艳玲指了指脚下的土包,“陈满这家伙,竟然自己给自己造了个坟,还说要等人来挖他。”
张云青语气低沉,“晨心,你去把他挖出来。”
张晨心默然半晌,忧伤地说:“姑姑,真要这样做吗?”
张云青冷冷回应:“晨心,记住,你是张家的人。”
就在两人交谈间,艳玲突然惊醒,“张云青,你对陈满施咒了吧?他签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契,而是咒文吧?陈满做的那些诡异梦境,就是中了血咒的影响。你想害死陈满,对不对?”
艳玲步步紧逼,就是要确认心中的猜想。
张云青面无表情,“没错又怎样?张家的事,我说了算。陈满不知天高地厚硬要插一脚,活该。”
“张家的事你说了算,那我算什么?”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吓得张云青一哆嗦,“大……大哥……”
张老实冷峻的声音回荡在四周,“马上去把陈满挖出来!”
“不行!”张云青坚决摇头,“陈满必须死,四师兄就是折在他手里,你还想救他?”
张老实的嗓音愈发低沉,“云青,你对陈满如此敌视,不过是因当年平凡叔一句话:他预言败家之女便是你。你对此耿耿于怀,陈满一来,你就拉拢三眼门对付他。且不论四师弟之死是否他咎由自取,你多次暗中对陈满下手,已失了长辈风范。”
“陈满虽身负卷山龙之力,但在我们面前不过是个孩子。你身为长辈,竟毫无包容之心?”
张老实质问完毕,艳玲已抽出短刀。她从艳玲的话语中察觉到,万瑞凯遭遇危险,实则是张云青在背后操纵。
张云青利用万瑞凯的心理弱点,刻意制造危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