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交代:“我需要你严密监视万瑞凯,山王大人肯定还会去找杀人。只要他们一行动,我们也立刻行动。借三眼门与山王大人斗法的机会,一举端掉他的老窝。你办得到吗?”
刘书义思索片刻:“盯着万瑞凯倒是有难度,不过我可以试试,你等我消息。”
刘书义进卧室打电话去了,这时,我突然听到门铃响起一声。
是张晨心回来了?
我和艳玲一路步行回到张晨心家,两人心事重重,走得并不快。这一路耗时近三个小时,到家已是凌晨时分,若张晨心驾车,此刻到家很正常。
但我总觉得门口有些不对劲。
艳玲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我制止:“我先走,你在后面。”
艳玲面色微变:“外面有情况?”
“只是有预感,先观察一下。”我走向门口时,艳玲突然提醒:“你不用先从门镜看一下吗?”
我心头一震。
阴阳师从不看门镜,有时甚至特意用福字遮住门镜。因为透过门镜,阴阳师不仅能看见人,也可能看见鬼。人鬼仅一门之隔时,你从门镜看鬼,鬼也可能通过门镜看你,双方对视后的后果难以预料。
艳玲虽非阴阳师,但也该知道张晨心家的门镜被福字遮挡,她却让我去看门镜。
正当我想回头看时,门外传来张晨心的声音:“陈满,开门!”
张晨心知道我就在门口?
显然,张晨心已看到我的位置。通常都是艳玲开门,我极少靠近门边,若她未发现我在何处,绝不会直接叫我开门。
门镜!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门镜,心中升起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仿佛对方正透过门镜凝视着我。突然之间,我强烈感受到一阵冷冽至极的眼神自背后直刺而来,如同冰锥般锁定住我的背心!前后两束视线如同明枪与暗箭交织,将我牢牢困在其中。
我悄无声息地咬破舌尖,忍住疼痛,含住一口鲜血,随后猛地推开门,伴随着强大的内力,将口中混杂着鲜血的气息朝门外狂喷而出。
正立于门前的张晨心猝不及防,被骤然开启的大门吓得心跳加速,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我喷出的真气携带着血滴劈头盖脸地击中面部。她瞬间瞠目结舌:“你发神经啊?”
“你个二货!”艳玲立刻蹦起来,毫不客气地拍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你还想不想在家里待了?晨心,咱俩一起把他轰出去。”
我也一头雾水:“不是你叫我查看猫眼的吗?你不知道猫眼被晨心糊上了?”
艳玲气得咬牙切齿:“你进门时不看门板吗?门上的‘福’字早被揭掉了!我只是让你观察晨心的状态,你……你脑子咋想的?”
我指向门外,认真地说:“我觉得门口有股阴邪之气!”
艳玲手指门外,怒斥道:“晨心身上的阴气哪来的?还不是你乱施咒语招来的!我们是步行回来的,阴气早就消散了,晨心开车回来,身上阴气能散得掉吗?你真是猪脑袋!”
面对她们两人一顿痛骂,我只能狼狈逃窜。艳玲一把拉过张晨心进入屋内:“晨心,我们好好谈谈,别理他。”我被她们赶到了卧室,关上门那一刻,几乎想扇自己两耳光!今天这都闹的什么乌龙啊?手刚抬起,我又放下。我的直觉不会错,刚才张晨心身边确实有个死人,那人随她一起来,直到我开门前才离开。
特别是门外那句“陈满,开门”,极大可能并非出自张晨心之口,而艳玲对此却只字未提。再者,我身后那道充满杀意的目光,绝不可能是艳玲所释放。当时窥视我的人,必定不是艳玲。
莫非,刚才在这屋内外,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我们三个谁都没察觉到那人?若果真如此,那就糟糕透顶了!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背着手,唤道:“老刘,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刘书义手里握着电话,快步走来:“师叔,你是想问关于白昼亡灵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一愣。
刘书义答道:“刚刚老田给我打电话,说是陈爷让你别去招惹白昼亡灵,那玩意儿不简单。”
我神情严肃:“我爷还说了什么?”
刘书义迟疑片刻:“陈爷还说,做事得看清对象,别想着占便宜反被坑进去。”
我在屋里转悠几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爷的话,我自然信,但从你嘴里传出来,我就不太信了。我爷还说什么了?”
刘书义如实回答:“陈爷那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他说抢劫也有讲究,《智取生辰纲》那也算劫道,这世上没有抢不得的人,抢不得的东西,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陈爷就讲了这些。”
我微微点头:“这倒是像我爷会说的话。他没提到白昼亡灵具体怎么回事吧?”
“提了!”刘书义应道:“陈爷说他年轻时也曾对白昼亡灵颇感兴趣。要不是当时有别的事绊住脚,他定会亲自去会会。等他腾出手去找白昼亡灵时,那东西已消失无踪。”
“陈爷说他后来多方打听,有人告诉他:白昼亡灵,白天做人,夜晚化鬼,近身难辨其真伪,贴身亦难以察觉。是最棘手的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