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矿坑的谜团后,我开始着手处理张晨心的问题。从她那里,我得知了三个关键信息。
第一,双目失明的张云青返回了三眼门,声称要闭关反思,此后便再未露面。他心系三眼门,誓与门派共命运,这一点我早有预见,毕竟他尚未揭开棺材的秘密。
第二,金玉如约解除了张晨心与万子豪的婚约。
按理说,张晨心的婚事本应就此告一段落。可万万没想到,经历过生死洗礼的万子豪竟对张晨心痴迷不已。他不仅公开宣称要追求张晨心,更是在当天就在小区里布置了一片玫瑰花海,场面之浪漫让不少人惊叹连连。然而,张晨心压根没回小区,反而带着我们去酒店住了两天,显然对此避之不及。看来,万子豪对张晨心的热烈追求短时间内不会消停,这事儿恐怕还要闹腾一阵子。
最让我意外的是第三件事,艳玲告诉我,叶禅有意加入半月阁。听闻此言,我脱口而出:“绝对不行!”
艳玲瞬间懵了:“为什么不行?叶禅在南方术道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保镖从未失手过,况且……”
“甭管什么重要不重要!”我一挥手打断她,“我们半月阁不需要个只会守门的家伙,一条狗都比他有用。不行就是不行!”
“你怎么这样?”艳玲气得杏眼圆瞪,“你必须给出个理由!”
艳玲如此激动,恰恰是我坚决反对叶禅入阁的重要原因。叶禅与艳玲早有交情,甚至为了她破了自己的闭口不动禅,两人关系明显非同寻常。我要是把叶禅拉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谁也不能动我的盘中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我不能显得太小气,正在琢磨如何回应艳玲,刘书义突然拉我到一边:“小师叔,听我说,你就让叶禅来吧。他对艳玲没那个意思,纯粹是因为被红花堂的舟天境追得无处藏身,才想到半月阁避风头。”
“那也不行!”我依然坚持,“要避难,有的是地方,让他去哪个风水好的寺庙当和尚,或者找个会骟猪的兽医帮忙躲躲不就行了?”
“我……”刘书义几乎被我气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叶禅来了,那就是一棵摇钱树啊!就凭他的名头,一亮出来,银子还不滚滚而来?”
“叶禅修禅剑,虽未至心如止水,但也相差无几。你看舟天境,多漂亮的大美女,追了他好几年,他都不为所动,他会反过来打艳玲的主意吗?再说了,就算他有那心思,能斗得过你吗?你哪点不比他强?”
“那也不行!”我摇头,“人心隔肚皮,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还有人专喜欢老太太呢!谁知道叶禅心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绝不能让他来!”
刘书义被我气得快疯了:“我告诉你,艳玲那丫头挺倔,还特讲究面子。”
“你要是一直阻挠叶禅进半月阁,她面子上挂不住,一生气退出门派,跟着叶禅去南方了,你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愣住了:老刘说得没错,万一艳玲真跑了怎么办?
见我不说话,老刘乘胜追击:“我问你,防狗偷食,是把它赶走好,还是拴起来好?当然是拴起来!狗跑了,你都不知道它去哪儿了;狗拴起来,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怕啥?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也有道理!”我当时脑子一热,糊里糊涂就被刘书义说服了。
我迷迷糊糊答应了叶禅加入半月阁,结果不到半天他就搬过来了。叶禅一来,我就后悔了,借口家里地方不够,硬生生把他赶到酒店去住。结果,张晨心为了避开万子豪,连夜搬到工读学校去住,叶禅顺理成章地住了进来。为了盯着叶禅,我又找了个理由——装修材料甲醛未散尽,不宜入住,硬拽着他住进了装修工人搭建的临时窝棚。
本以为这样就能看住叶禅,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叶禅这家伙,可不是不爱说话,而是话匣子一开就根本关不上,尤其爱跟人抬杠,一旦杠起来,几个小时都不带消停的。他还有一个怪癖,无论讲啥,开口第一句话准是:“施主,你听我说!”
头一天晚上,我和他从九点杠到凌晨四点,我都快困得灵魂出窍了,他却还精神抖擞,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第二天,本打算避战,谁知他自嗨起来,根本不顾我听不听,又是一通说到下半夜。
第三晚,我索性进门就装睡,任他独自表演到凌晨三点。
这三天下来,我一见到叶禅,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施主,你听我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实在忍无可忍,我找到艳玲求救:“艳玲,叶禅以前也是这么话痨吗?”
艳玲笑得贼兮兮的:“你能撑三天,算你牛!叶禅虽然号称无言剑客,但那仅限于执行任务时。平时的话,他可是个话篓子。”
“他年轻时拜了个云游僧为师练禅剑,师父在哪个寺庙挂单,他就能把那里的和尚全聊飞。连续‘摧毁’了三座庙后,师父实在没辙,只好带他去了铁瓦寺,据说那儿的高僧擅长辩禅。”
“结果,叶禅愣是把铁瓦寺一半的高僧给杠跑了,寺里上下实在顶不住,逼他修闭口不动禅。可他哪受得了这个,直接逃出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