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晨心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张云青无奈地摇摇头:“晨心,作为一个术士,你需要更加沉稳。也难怪大哥宁愿选择托孤,而不愿直接将三眼门交给你管理。因为你目前还无法胜任三眼门的领导。”
他话题一转:“当然,我对陈满的看法也不乐观。他太像大哥了,也许多年以后,又会成为一个只会当好人、做不成大事的张老实。”
我默默望向叶禅,他微微点头,示意张云青所言属实。我也认为张云青并无虚言。
我挺直腰板,点燃一支烟:“我想先了解清楚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决定是否接手这笔买卖。”
“陈满!”艳玲带着责备的语气唤我,显然是希望我接受这笔交易。
但我抬起手,向她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对于张家的事情,我尚未理清来龙去脉,不能轻易答应张云青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我对张家的事始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张云青开始缓缓讲述:“这一切,还得从二十多年前张家长子出生的时候说起。”
他当着我们几人的面,揭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张家秘史。
二十多年前,自张家长孙降生之日起,北六省的先生们便翘首期盼着他的抓周之日。
如此多的人关注一个孩子的抓周,皆因张家一项奇特的家规。
按照张家的规矩,后代能否成为先生,以及成为何种类型的先生,全凭天意决定,而这个天意便体现在抓周仪式上。
张家嫡系子孙满周岁时,家中辈分最高之人会摆放十二件祖传物品供其抓取。
孩子若抓到罗盘,将成为风水先生;若抓到铜钱,则注定成为算命先生。
当然,也有抓不到法器的孩子,这类人则不会踏入先生这一行。
我忍不住插话:“张家出什么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张云青冷笑:“他们如此关注小侄子的抓周,无非是因为我父亲的名声太大。‘南不过江,北不遇张’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我确实未曾耳闻,于是看向刘书义。他满脸尴尬地向我解释一番,我才明白这句俗语的含义。
江,指的是真正的长江,意味着南方的先生不会跨越长江到北方做生意;张,即三眼门老掌门、三眼先生张天迳。北六省的先生若遇到张天迳,必须行拜见师祖的大礼,此规矩无人敢违。
听罢,我不禁感叹:“北六省第一果然名副其实,既然北地先生无法动摇张家的地位,便将心思放在了张家祖传的规矩上,倒也不足为奇!”
刘书义尴尬的表情仍未消退,听到我的感慨,他接话道:“陈爷也真是,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他让你进城别去找张老实,也不提张天迳,未免也太……太那个了!”
张云青接口道:“或许在陈老眼中,看不上我们三眼门吧!”
我能理解刘书义的尴尬与张云青的怨气,但他们的言语却使我内心微微震动。
是啊!
爷爷为何从未向我提及张天迳?
按理说,爷爷将陈家的吞天买命钱尽数赠予三眼门,他与张天迳之间应有深厚的生死交情才对。
既然他们是生死之交,爷爷为何从不提张天迳?
以时间推算,张天迳去世不久,爷爷每逢年节都会去祭奠他那些故去的老友,为何从未见过他祭拜张天迳?
这些疑问难以解释。
正当我陷入沉思,张云青又继续讲述:“我侄子还未满周岁,我父亲便为他取名为张正阳。那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孩。”
“正阳抓周那天,我父亲并未发出请帖,甚至连他的十位弟子都未通知。然而,北六省所有有头有脸的先生都来了。”
张家大院门口连续数日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有些人提前三天就赶来,只为目睹张正阳的抓周仪式。以至于张家门口车辆拥堵,不得不将车停在两公里外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