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极阴之狱里,管钥匙的老头正一如既往地锁了办公室的门,准备去食堂。
突然,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块长方形的牌子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已经七零八碎了。
老头定睛看了看,猛然瞪大了眼睛,赶忙抬手在腰间挂着的那堆牌子里一阵摸索。
没有!腰上那堆牌子里果然已经没有五劫符了!
是的!地上碎裂的那块牌子就是五劫符!
老头突然一个趔趄,脸上血色尽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另一边,海河饭店里,左铭独自立在大堂的中央。
四周一边狼藉,一副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样子,对手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面前几乎等身高的大刀无声地化作微粒散去,原本沸腾一般在刀身上游走的血液突然失去了力量,血雨一般倾洒下来,在他的脚下汇聚成了一滩血洼。
远处的侍者小心翼翼地观望着,此时谨慎地探出一个头来,问道:“……老板?老板,您没事吧?”
左铭一抬手,说道:“不用管我。”
下一秒,便见他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角落的那部隐蔽的私人电梯里。
他升到最高层,穿过走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直到他走进套房,关上房门。
就在这瞬间,他就像是浑身的力量瞬间被抽走了一样,靠着身后的房门瘫坐在了地上。
余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问道:“你怎么样?”
左铭微微抬了抬头,示意了一下靠里的一间房门,说道:“扶我进去。”
余晖二话不说把人扛了起来,顺手打开了中央的电视,调大了音量。
随即一脚踹开里侧的那间房门,把人扶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就一个水池。水池边缘是与地板齐平的,整个水池是向下挖出来的一个坑。在顶楼搞这么一个水池,确实是有点奢侈。
仔细一看,水池里的液体乍一看像是透明的,然而某些角度望去却游走着无数银色的光泽,看来不是普通的液体。
余晖把左铭身上的衣服一扒,冷不防看见了对方身上的伤痕,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把人放进了水池里。
几乎就在左铭入水的一瞬间,水池中那些银色的光泽就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了一样,纷纷朝着他四肢的刺青处涌去。一时间竟在他的四肢周围形成了好几个漩涡。
余晖在旁边守了好一阵,看情况应该暂时稳定下来了,这才叹了口气,转身从这个房间走了出去。
他来到外面的客厅里,整个空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在空荡荡地回响。
余晖神情有些凝重,喃喃自语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尽快治好他的伤才行。”
话音刚落,他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朝着一旁的窗户望去。
只见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又或许一直都开着。
在窗台上,静静地坐着那个神秘的少年。
他赤脚坐在窗台,满脸的绷带遮住了他的容貌。不知为何,余晖感觉他应该是很美的。
在他白瓷般的肢体上,布满了细微的裂纹,似乎一碰就会碎了。
他轻轻地抬起一只手,遥遥地指了指北方。
就在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著名景点龙骨地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最佳观景时节……”
龙骨地?好像就是在北方?
余晖下意识转头看了电视一眼,再回过头来。
只见窗台前空空荡荡,少年似乎已经随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