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何其名四肢被捆在椅子上,头上罩着黑布,有些崩溃,“太过分了,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一个警察,在上班路上被绑架了!
“想活命就老实点,”纪宵安压低声音,雌雄难辨,“问完话我们就放你回去,懂不懂?”
身为警察,何其名太懂这些亡命之徒,他强压怒气:“你们想问什么?我是不会背叛警局的弟兄们的!”
纪宵安无语。
“没那么夸张,”她拿着被擦得蹭亮的水果刀,在对方脸上拍了拍,痞气十足,“说说吧,几百年前神树镇发生过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是的,她们把那天沙发上的NPC警察绑来了。
谢可冉:不太像演的,建议严查。
何其名沉默半晌,闷闷的声音从黑布下传来:“其实、其实警局的弟兄们也不是不能出卖……”
纪宵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无论她们怎么问,何其名都没多透漏半个字。
谢可冉有些抓狂:“谁想知道你同事鞋底藏了多少钱啊!我们要知道神树镇、神树镇!”
屋内有一瞬间寂静。
紧接着何其名心头火气更甚:“好啊你们,一群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敢学人玩绑架!”
纪宵安冷笑出声:“小孩怎么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人不可貌相。上酷刑!”
一分钟后。
空荡荡的仓库里响起痛苦的笑声,何其名整个人在椅子上扭成了麻花,脸色涨红,面部表情彻底失控。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哈哈哈哈哈快停下!!”
纪宵安停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我说,我说,”何其名笑得有些脱力,重重喘着粗气,“我只知道大旱那年发生了很惨的事,我的曾祖母就死于那场祸事中。”
“死了很多人吗?”
何其名声音嘶哑:“是的,死了很多人。自从那件事后,神树镇就常常发生奇怪的事情,这些事都是我爸告诉我的。”
纪宵安若有所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一点。”
何其名面色微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警察先生,”纪宵安语气幽幽,“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失控的镇民,生长过快的柳树,莫名其妙变甜的空气——”
“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
何其名掩在黑布下的脸彻底变了,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寒气直往头顶上窜。
他色厉内荏:“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神树早就毁了,不可能又出现的!”
“不可能又出现?”纪宵安嗤笑出声,“那它当年是怎么出现的呢?您也是有家庭的人,当年是你的曾祖母,您说,这次会不会是您的妻子或者孩子?”
何其名目眦欲裂。
发现那棵树苗不对劲的不止纪宵安一行人。
这是由五名玩家组成的临时队伍,在今早新闻出现的时候,他们从中联想到神树镇镇名,猜出这轮游戏会与树苗有关。
“打听好了,那棵树苗就种在镇长家后面,科研人员暂时住在那里,”莫林抬手抹了把脸,“我们要怎么做?”
“要我说,我们就直接冲过去把树毁了,”有人朝半空握了握拳,“区区一棵树罢了。”
有人反驳他:“万一被抓住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关起来,到时候连逃命都逃不了。”
也有人弱弱出声:“我们就不能离那棵树远一点吗?游戏也说了吧,别靠近它。”
“必须去,”莫林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我打听到确切消息,听海市那轮游戏中反抗了怪物的,至少额外获得了10分。”
10分!
其余四人瞪大双眼,这可是五天生存天数!
“所以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一定会去的。”他语气坚定。
只是反抗怪物都有10分,如果他将游戏危险的源头扼杀在摇篮之中,他不仅能收获高额分数,还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高枕无忧!
其余人对视几眼,最终决定一起行动。
“大旱是真的,神树也是真的,”何其名舔舔唇,“但当年他们用血浇灌神树,也是真的。”
纪宵安瞳孔微缩。
“必须用鲜血浇灌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何其名苦笑,“但当时大旱一年,滴水未落,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才听信了带来树苗的那名道士的谗言,真的用妇人之血去浇灌树苗。
“那时候的人命根本不值钱。可他们满怀期望连杀五人,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了。”
何其名声音极低,透着刺痛骨髓的寒意。
再杀一个吧,说不定下一个就够了。
那时候的人们已经怕了,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降雨的办法,他们就像即将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这棵救命稻草。
血色染遍了整个大地,尸横遍野。
“后来神树种成了,等来的却不是大雨,而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