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纪宵安只让莫鹊愣了一下。
随即更加兴奋,又接连捅了数刀,神情癫狂:“这下好了,我不用一个个去找了。”
阮琳尖叫着将莫鹊扑倒:“你疯了,你不要命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和我的朋友!”
心中的委屈怨愤猛地涌出,她声音愈发绝望,“当年我就不该帮你!”
这句话仿佛给周围一切摁下了暂停键。
莫鹊这辈子无法承受的事情有两件。
一是阮琳要离开她。
二是阮琳后悔帮她,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全盘否决了她们的过去。
这绝杀话语,终于让莫鹊心中生出丝丝类似于后悔的情绪。
可她扭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纪宵安,以及牢牢将纪宵安挡在身后的阮琳,意识到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喜欢她吗?”莫鹊面无表情,“我就要你眼睁睁看着,她因你而死,不得善终!”
她力气大,阮琳毫无反抗能力,被她紧紧绑在椅子上。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捅了一刀又一刀……
从一开始的目眦欲裂,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阮琳怔怔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纪宵安,布满血丝的双眼仿若讨命的恶鬼一般,恐怖又骇人。
游戏进度蹦到98%时,等候许久的言诩等人带人闯了进去。
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时,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惊了一下。
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性质过于恶劣,哪怕莫鹊是未成年,也逃不开法律的制裁。
而受了重大刺激晕倒的阮琳被送到了医院。
幽幽转醒时,她慢慢扶着床坐起身子,呆愣愣看着正前方。
门被打开,玩家中最有亲和力的王杳走进病房,又带上了门。
“纪……”阮琳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配喊人家的名字,“她怎么样了?”
王杳扯出抹僵硬笑容:“警察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犹豫两秒,她轻吸口气,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她是因你而死这件事。你可以说莫鹊早就对你们两个心生恨意。”
阮琳缓缓瞪大双眼。
王杳直视着她,声音很轻:“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以为早就哭干了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阮琳浑身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如果纪宵安是为了救她而死,那么这件事的真相无论是怎样的,都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种情况——
他们会觉得,阮琳才是真正害死了纪宵安的那个人。
“不可以,”阮琳嘴唇哆嗦,“我不能这么做。”
人已经因为她死了,她难道连这点真相都要掩藏吗?
扭转结局的进度,下降到93%。
这声音在耳边炸响,王杳却没有半分惊慌,反而松了口气。
任务达成,她压下心中雀跃,又耐心地安慰几句,最后装出一副劝说无果的无奈模样,摇头叹气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段礼笑着夸她:“干得不错。”
“谢谢,”王杳礼貌回他,只觉得肾上腺素在极速飙升,“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么刺激的。”
“接下来呢?”任鑫凑过来,“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
段礼眯了眯眼:“我们不能让小美一个人在前面忙活,接下来,就是我们出场的时间了。”
进度条如期退了回去,接下来这把火,要烧得更旺才行。
他压低声音,将接下来的计划重复了一遍。
“我靠,”任鑫喃喃,“我以为我已经够过分了,结果和你们比起来,那根本都不算啥啊。”
段礼拧眉,很是无奈:“其实,这并不是最优的解决办法。”
如果时间足够,他们当然会选择化身成为知心的大哥哥大姐姐,陪在阮琳身边。
可他们只有七天。
而且,这七天内,他们必须要尽快完成任务,并回到这个世界原来的时空。
太紧急了。
言诩有些发虚:“这、这万一玩脱了怎么办?”
“怎么会玩脱?”段礼眼睛眯了眯,透出一种成年狐狸的狡猾,“毕竟,我们可是按照任务说的,扭转了结局啊。”
也没有说一定是要好的结局,对不对?
言诩恍然:“我去,那岂不是说,这游戏一开始就给我们挖了个大坑?”
对于心理受到重大创伤的人来说,唯有贴心且不离不弃的陪伴,才能够让这类人得到好转。
可这轮游戏的时间根本不支撑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且还用了“扭转”这种容易诱导人的字眼。
毕竟,一般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由坏到好的。
许遒点头:“游戏就是在故意误导我们,想让我们完不成任务。”
游戏第七天,受到惊吓、被告知可以多休息几天的阮琳,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只是,这次大家看她的目光愈发诡异。
带着害怕,以及厌恶。
教室里,她周围的桌子都和她隔得很开,仿佛她是个什么极具传染性的病毒一般。
垂在身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