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妇人的话来讲,那问题只能出在他们师徒三个身上了。
陈元诚问道:“你是一直看着,确定没人靠近吗?”
他问的严肃,帮厨的妇人不敢确定了:“我是一直没挪过地,忙着干活没一直看着前面,不过每次抬头是没人靠近的。”
一个穿着围裙,身上沾着面粉的厨子过来道:“东家,我刚才把馒头放上蒸锅后,靠着桌子歇了会儿,想与老李聊几句,他说今天事多,没工夫搭理我,我就没耽搁他时间了。
我看他是自己处理着比较珍贵的食材,等把需要蒸或者炖的菜上锅之后开始准备炒菜了,火是他另一个徒弟看着的,不是他自己守着的。”
“你看到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歇了一会儿去包包子了,是听到别人的呼救声才知道老李出事了。”
萧云樱问道:“谁是李大厨的另一个徒弟?”
从靠后的位置走出来一个人,瞧着应该比李远大上一两岁的样子:“我是师傅的大徒弟。”
萧云樱问他:“李远一直在备菜,你在做什么?可有看到有谁靠近?”
他镇定的回答道:“我是帮师傅看着灶里的火的,等菜差不多了告诉师傅一声,我在的时候是没人靠近的,但我中间离开过,去过一趟茅厕,找人搬过一次柴火,再就是帮师傅拎过一桶水。”
掌柜的提议道:“公子,要不然咱们让人搜身吧。”
陈元诚道:“没用的,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你觉得他会在自己身上留下证据吗。”
萧云樱思考着,从别人的话里说的都是没人靠近过李大厨的负责的灶台,但两个学徒又都说自己离开过。
厨房里各人有各人的活要做,没人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这里又没监控,没办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萧云樱拉着陈元诚的衣袖走到一边:“现在不知道那朵菌子有没有毒,没人承认见过,想来是有人心虚不敢承认,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有毒的了。
在回味楼做活的人应该都是平民百姓吧,敢这么做,后面一定是有人的,一定给他安排好了脱身的法子,咱们没有证据抓不到人的,我有个法子,要不要试试?”
陈元诚脑袋里回响着“咱们”这个词,问道:“什么法子?”
“很简单的法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萧云樱把参考着从电视剧看到的法子说了:“你觉得有用吗?”
陈元诚赞同道:“可以试试。”
“行,你留在这,我先出去了。”
陈元诚对众人道:“快到晌午了,除了两个学徒,其余的人去忙自己的事吧,为了以防万一,这些菜都重新做,帮厨重新备上食材,等云樱回来做。”
众人应了声散开各忙各的,只剩两个学徒留在原地。
陈元诚拿起萧云樱的背篓放到墙角,省的被来往的人没注意踢到。
背篓里只有一个铺在底部的包袱皮,掂了一下重量,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
陈元诚放好背篓出了厨房,在后院站着:“一会儿给她带些什么回去好,店里好像没什么好吃食。”
过了一会儿,萧云樱和凌棋一起回来了。
凌棋的手里端着一盆萧云樱让准备的烈酒,说着菌子的事:
“是毒菌子没错,而且是剧毒,大夫查了书册,是一种叫嗜虫菇的菌子,咱们这没有的,只生长在岭南地域,长期不见天日瘴气弥漫的山谷之中。
这种菌子只在动物尸体附近的枯枝烂叶上生长,生长时会散发一种香甜的气味,吸引各种虫子来,伞盖上有一层薄薄的粘液,是有毒的,毒死虫子当做自己的养料,因此叫做嗜虫菇。
采下来晒干后仍有剧毒,当地人喜欢晒干磨成粉撒在墙角防蛇虫鼠蚁的。
大夫说我拿过去的那朵嗜虫菇若是吃了,足以毒死一头牛的,更别说是个人了。”
萧云樱气愤的道:“这是想杀人啊。”
这个可怕的古代社会,人命在权贵眼中当真这么不值钱吗。
“中毒的厨子怎么样了?”
凌棋道:“已经用盐水催吐过了,大夫说幸好吃只是喝了一点汤,送去的及时,中毒不深,喝几日汤药解解体内残留的余毒,修养两日便好了。”
“幸好幸好。”
陈元诚道:“你别气恼,咱们进去试试,先把放毒菌子的人找出来。”
萧云樱深吸两口气:“进去吧。”
三人回了厨房,凌棋把盛着烈酒的木盆放到备菜的桌子上。
“能停下的都过来,公子有话要说,腾不开手的听着就行。”
除了正在炒菜的大厨,其余的人全部停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陈元诚道:“凌棋去问过了,从菜里挑出来的菌子的确有毒,还是剧毒。”
他把凌棋转述大夫的话说了一遍,萧云樱接着说道:“岭南之地的人为了保留毒性,伞盖上的粘液是不会清洗掉的,晒干了依旧附着在菌子上,只要是接触到皮肤,毒素便会从皮肤渗入体内。
现在呢,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说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