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晌午之前回了家,萧云樱惦记着茶楼的装修方案,吃过饭便回了自己屋子写写画画。
下午出来倒水时,正好遇到从门外进来的骆夫人和骆竔。
出于礼貌,萧云樱先问了好:“骆夫人可是出门闲逛了?我们村子的自然景色还是不错的。”
骆夫人语气温和的道:“回来两日,因着下雨未曾拜访你的父母,今日天晴,便让竔儿带着我去拜访一下。”
萧云樱惊了一下:“去……拜访我的父母?”
我滴天呐,爹娘不会对骆夫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吧。
不过看骆夫人表情,应该没有闹得不愉快。
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话题,好奇……
骆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骆竔:“听竔儿说,过几日圣上的赐婚圣旨便到了,正好与你爹娘商讨一下你们的婚事如何操办。”
这话题是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
不等萧云樱作何反应,从旁边跑过来一个人影,张嘴就是质问:“什么意思,圣上要给骆竔哥哥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女赐婚?!”
母亲说从骆夫人那里打听的说他们两个是假成亲,父亲也跟自己说,骆竔在朝堂之上承认了自己已经娶妻,婉拒了太后赐婚的意思。
她以为这个农女只是骆竔用来拒婚的借口,还顾忌着骆竔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犯了欺君之罪,一直没敢拿出来说。
如今怎么会的了圣上的赐婚呢!
“澜芝!”骆夫人轻声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
左澜芝急的跺了跺脚:“可是骆伯母,我娘说过,你与她从小便给我和骆竔哥哥定了娃娃亲的。”
萧云樱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把位置让了出来,好似一个局外人,收敛震惊的表情静悄悄的看戏。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骆夫人看向她,又看向左澜芝:“那是我与你母亲醉酒后的戏言罢了,当时我们两个都刚成亲,我要跟随你骆伯父去往边疆,短时间回不来京城,便和你母亲小酌几杯,酒意上头说了几句玩笑话。”
左澜芝不甘心的道:“可是……我娘分明说过,她与骆伯母说好的,若是谁先有了女儿,就配给对方做儿媳的。”
天知道前段时间她听见母亲说这件事时有多么高兴。
脑子里光想着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女儿,骆家也只剩骆竔一人,他们两个自然相配。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左澜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说起这件事时也是用了玩笑的语气。
而后对自己的劝说和告诫更是一点没听进去,就认准了自己跟骆竔是天生一对。
骆夫人面对好友的女儿多了几分耐心和宽容,不在意左澜芝对自己无礼,轻声解释道:
“那时的我们都尚未有身孕,哪里会想的那么长远,也没交换信物认真定下来,当不得真的,你母亲应该也不会较真此事。”
言下之意,你母亲和我都没当真,你这个小姑娘也不必当真。
左澜芝又急又气,涨红了脸:“怎么能当不得真呢,骆伯母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骆夫人毕竟是长辈,被一个小辈如此指责难免心生怒火。
“放肆!澜芝,你的礼仪教养呢,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萧云樱悄咪咪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呦吼,这个左澜芝真的被宠坏了,敢用这种语气跟骆夫人说话。
骆竔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冷声道:“左姑娘,你好像又忘记了,这里是萧家,是骆家,唯独不是你左家,你再敢对我母亲无礼,别怪我把你扔出去。”
左澜芝这才冷静了些,她慌了神,红着眼眶委屈的道:“是澜芝失礼了,骆伯母不要生澜芝的气,澜芝只是太着急了。”
说着便吧嗒吧嗒的掉泪珠子。
萧云樱在心里暗暗叫好,没想到左澜芝这演技如此之好,眼泪说来就来。
当然也可能是真委屈。
毕竟也算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骆夫人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心软了。
“此事或许是你母亲没有与你说清楚,导致了误会一场,总之这赐婚的圣旨一下,这件事就不容更改了。”
骆夫人缓和了语气,也算给左澜芝一个台阶下:“你来这里是为了散心的,住些时日,好好游玩一番便回帝都吧。”
左澜芝还想说些什么,她身后的银珠拽了拽她的衣袖,这才忍住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咬着嘴唇,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行了礼:“澜芝知道了,骆伯母,澜芝身体不适,先回房间了。”
等左澜芝回了自己的房间,骆夫人道:“澜芝之事都是误会,云樱,你莫要放在心上。”
萧云樱急忙表态:“我知晓的,骆夫人放心,我不会因为此事与骆竔不和。”
刚才这么一闹,左澜芝对骆竔的情谊可以说是摆到明面上来了,可为了表面的和谐,她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何况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骆夫人瞧她面色如常,像是真的不在意一般,心里暗道,这姑娘倒是个稳重的。
“你爹娘说明日过来正式商讨你们成亲的事,明日若是无事,你也莫要出门了。”
萧云樱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