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一身玄衣,单膝跪地,正是阿苏。
七日前,阿苏跟着青鸟带着雀鸟二十四部的姊妹已经到达了临安城。
若没了她们,我又怎能实施如此周密的计划呢?
我笑了笑,微微颔首,应道:
“好。”
随后又开口问道:
“青鸟可已赶去了眉府吗?”
“是的,主上。”
阿苏抱拳答道:
“青鸟阿姊已按照您的吩咐,在爆炸后立即赶去了眉府。”
“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下稍安,远远地望向远处的临安城,城内浓烟和混乱依旧可见。
“走吧,是时候收网了。”
我叹了口气,身后的“柳娘”眸光微动。
半晌后,“她”才背着二姑娘跟了上来,俯身在我的耳边,狠声说道:
“你可以啊,居然对我瞒得这样死,连我都不知道雀鸟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还未拉满,就见我皱起眉头,瞧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九曲溪流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道:
“若是让你知道了,然后呢?”
“我……”
“她”悻悻地闭上了嘴,看懂了我的意思之后,背着二姑娘跟在队伍的最后头,丧眉搭眼地走着。
“哎。”
我瞧着“她”这幅颓废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想出言相劝,但想了想后,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是该好好地反省一下为何雀鸟十七部里满是叛徒了!
等我们到了临安城外临时歇脚的小宅院后,吴婆子早已搓着手等在了那里。
“姑娘,您的大恩大德,老婆子无以为报,这就给您磕头了!”
她瞧见我来了,急忙俯在地上,不住地朝着我“咚咚咚”地磕着响头。
我面上一红,悄悄地避让了过去,上前搀扶:
“婆婆不忙如此,快起来。”
这时候,二姑娘跟在身后,也在“柳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道是谁在此如此热情,等看清面容后,不自觉地惊叫出声:
“咦?是府上打扫的那个婆子。”
吴婆子听见响动,也跟着抬起头望了过去,随即面上一喜,答道:
“姑娘,您也在。”
说着,她朝着二姑娘的方向也“咚咚”地磕着响头。
“这……”
二姑娘连忙闪躲开去,茫然地望着我,小声问道:
“阿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嘴角微动,正欲答话,就听从门口处传来“吱呀”一声脆响。
回头望去,只见青鸟肩上扛着个姑娘,从侧门处走了进来。
“啊!”
吴婆子倒吸了口凉气,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迎上前去,神色激动地喊道:
“小姐!是小姐!好姑娘,您真的将小姐带回来了!”
青鸟闻言,微微一笑,轻轻地推开婆子,信步上前,将那个姑娘放在了榻上,随后,又轻轻地拍了拍姑娘的穴道。
姑娘“嘤”地一声就醒了过来。
“小姐!小姐!小姐你醒了!”
姑娘看上去相当虚弱,她脸色苍白,仿佛刚刚历经了生死。但吴婆子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呢?她立刻冲了上去,将姑娘抱了个满怀:
“你可要吓死老婆子我了!若是小姐,小姐,你有什么不测,老婆子的这条老命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呀!”
她声泪俱下地哀嚎着,惹得二姑娘感动得直落泪。
然而,榻上的肖楚然却好似离了魂,她怔怔地呆立在当场,直至吴婆子的那一把抱传来的温度渐渐渗透她的心田,她的眼角才缓缓地滑落下了第一滴泪珠,良久后,终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如雨下。
“好小姐,不哭了,不哭了,嬷嬷在,嬷嬷在,嬷嬷再也不离开小姐了,不哭了。”
吴婆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用手轻轻拍抚着肖楚然的背心,但肖楚然却哭得停不下来了,她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了……她紧紧地抱住了身前的吴婆子,不住地啜泣着。
我看得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终于,许久后,肖楚然的哭声渐止,她抬起泪眼,望向我,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解:
“姑娘,为何救我?在我的计划里……我……我本该与他们一同烧死在那火场里的……”
我笑了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肖楚然不解。
只见我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将一块帕巾递给她,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解释道:
“眉府的新姨娘已经死在了那火场里,我救出来的是肖小姐。肖小姐与姨娘有何干系?”
肖楚然接过帕巾,手稍微颤抖,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我不仅安排青鸟救出了你,还安排她扔进去了一具尸体,现下眉府二十三口,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眉府姨娘已经死了,县衙也会按此结案。而你肖小姐……”
我缓缓地解释着,还未说完,就听她急切地接口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