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意从昏迷中缓缓苏醒,眼前呈现的是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
这座宅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密集的蛛网在角落里交织成一张张阴森恐怖的图案。
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她四处张望,心中期盼着能够看到迟归晚的身影。
但这座宅邸仿佛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突然,耳畔传来了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宛如夜风中的鬼魅,她转头一看,发现邰子轩正站在不远处。
“你在找谁?”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眼神深邃而清冷,仿佛能够透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沈时意背后起了一阵寒意,她目光阴鸷,质问道。
“我师姐呢?她在哪里?”
邰子轩没有回答,只是诡异地笑了笑。
他慢慢走近,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他在房间中悠闲地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她的心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戏谑。
“你真的只是将迟归晚当作师姐吗?”
“你说,若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姐知道你对她怀有这样龌龊的心思,会怎么看你呢?”
沈时意感到心跳加速,她试图保持镇定,但邰子轩的话却让她无法平静。
邰子轩眯起眼睛,看着沈时意逐渐慌乱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与得意。
他嘲讽地笑道。
“重生又怎样?沈时意,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邰子轩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停下脚步,目光紧锁着她,眼中闪烁着恶意与痴迷交织的光芒。
“看着这渝州城,可觉得熟悉吗?”
沈时意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低声吼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邰子轩冷冷地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恶意。
“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告诉你师姐你前世做下的那些事吧?比如你在渝州城犯下的那些杀孽。”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凑近沈时意,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我真想看看,她看见了你前世在渝州城犯下的罪孽,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沈时意摇着头,努力想要将这些恐怖的回忆与猜想甩出脑海。
不,不会的。师姐说过,她会永远陪着自己的!
但邰子轩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突然捧起她的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试试看!”
他大手一挥,沈时意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的房间中有一个复杂的阵法。
下一秒,她就被拉入阵中。
周围的光景瞬间变幻,她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旋涡之中。
沈时意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前世的渝州城。
这里不再是那个曾经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乐土,而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
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仿佛被某种不祥的力量所笼罩。
残阳染血,残垣断壁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妖魔在街道上横行霸道,哀鸿遍野,百姓们无助地哭泣着。
她手握昆吾剑,目光冷漠地扫过这一切。
旁边的邰子轩则是一身白衣,眼中闪烁着如恶魔般的光芒。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微笑,仿佛这一切的屠杀与他无关。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沈时意清晰地记得自己曾为了讨邰子轩的欢心,孤身闯上沧泉宫。
她不顾一切地将他们全门屠尽,取得了至宝献给了邰子轩。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沧泉宫宫主临死前血红的眼睛中传出的诅咒,诅咒她永世不得超生。
后来她才知道,那所谓的至宝是开启妖界大门的钥匙,那一日,各种妖怪被放出来,在渝州城大开杀戒,以至十室九空,惨绝人寰。
虽说这一世,那所谓至宝已经被迟归晚的云鹄蟒摔了个粉碎,但是看到此情此景,沈时意还是抑制不住地恐惧。
可她很快发现,她动不了。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束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提着昆吾剑,面无表情地砍掉一个求饶的孕妇的头颅。
这正是她上一世做的事情!她也参与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她垂眸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个老头,看着他褴褛的衣衫下包着的幼婴,听着他绝望的哀求与呼嚎,极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但这具身体是她前世的身体,除了听从邰子轩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
血花四溅,白色的脑浆在空中划出一道线,那是无论几世也洗不掉的脏!
她将这个老人生生劈成了两半。
不……
我不想!这不是我!
沈时意疯了一般地反抗,她想住手,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