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怒目直视一旁幽幽看戏的李族长“李族长,你就这么看你们族人在咱眼前大放厥词?”
李族长憋着乐,抬手摸了摸短短的胡须“非也非也,怀江所言甚是我们李氏一族所想表达之意。”
里正闻言,讶异地看向李族长,心头猛地一颤,以往瞧着李氏一族在村子里伏低作小惯了,这会儿当着面表达此意,明摆着要撕破这层脸面。
李族长不咸不淡地继续开口,道“咱今日为的就是能心平气和处理此事,不知里正与林族长意下如何?”
林族长铁青着一张脸,从未在外人面前被李氏一族落了面子,心里头那口气怄得慌,好气。
李婉全程在李怀江身后安安静静的当起了背景板,心道,啧啧,这些个大族之长战斗力比鸡崽子都弱,李怀江那厮都还没发力呢,就已经歇菜了。
未待里正和林族长松口,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里正,林族长,不好了……”
这时,一位年轻的村民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里正家的小院,还没进门,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如同走水的呐喊声。
里正和林族长面色微凛,就见那名年轻的村民迈进堂屋,见着屋里的众人,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说话的是林族长
只见那名年轻的村民先是打了一个激灵,目光怯懦的瞄向李族长,讷讷地道“那个……是……是林家出事了,老李家的兄弟带了一伙人到林……林家堵着讨说法。”
年轻的村民越说声音越小,目光讪讪的扫了眼李族长身旁的李怀江。
只见李怀江听闻这话后,嘴角微微一勾,目光意味深长的瞄了眼变了脸色的方里正。
李族长同样脸色阴沉的看向面前的二人,方里正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为什么呢?
李氏一族的村民出事,他身为里正还是在李族长找上门来才知道,而林氏一族的村民出事,便立马有人过来通报,如此明显的区别待遇,且是当面被揭穿,换谁脸子上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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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江和李婉,与里正及两位族长一行人来到林家的小院外,老远就见着林家院外呼啦啦站满了围观的村民,传入耳中的除了村民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声,还有李婆子那辨识度极高的怒骂声。
“男的鳏夫,女的寡妇,真他娘的泼天绝配,黑心肝的王八羔子,以为咱老李家个个都是软骨头,由着你们这群没天见的泼皮王八遭践不成,方春草好你个骚到没边的臭婊子,咋滴不敢骂了?刚才嘴子不巴巴不是挺利索的吗?”
“你林家不就仗着你们林氏一族是所谓的大族,我呸,成天装成个大头蒜吆五喝六的,我告诉你林大牛、方春草,老婆子我不吃这一套。”
李婉听着李婆子中气十足的怒骂声,憋着笑,小声的在李怀江耳边道“咱进去看看吧。”
李怀江闻言,微微瞥了眼一旁脸色阴沉的林族长,然后与身旁的李族长点了点头,道“五叔,我们夫妻,且先进去瞧瞧。”
林族长这时出言了,语气中带着怒火“李族长,老夫记得前头你可说,要平心气和的处理此事,你看眼下情形——”
李族长眼眉一挑,乐了“敢问林族长,方才您和里正可有给出个处理结果来?”
林族长一滞,气得甩甩衣袖,里正这时上前来“民进啊,都是一个村子里头住着的,事态可不能闹大啊。”
李怀江朝里正拱手作了一揖“里正,虽然我们李氏在村里势弱,可我们李家没得让人欺上头来了,还闷不吭声的缩回脑袋。”
里正再次被李怀江的话头噎了回去,脸色不善,倒也没再说话。
李族长见状,满意地向李怀江眼神示意,李怀江会意地领着李婉,穿过人群进了林家院子。
先前李婉便好奇李老三找了哪些帮手,乍一看还真找来了三个好帮手,个个都是壮实的糙汉。
凌家的三个兄弟,凌氏娘家的亲兄长,自从李家分家后,老三和凌氏重新与凌氏的娘家有了联络,本就在一个村子,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至于如何起的联络,李婉并不好奇。
且看林大牛被粗麻绳索五花大绑丢在院子中,嘴里塞了破布,脸色涨得铁青,看似极度的愤怒,凌家老三凌三胜搬了张櫈子大剌剌地守在林大牛身前。
林家两个十七、八岁的儿子身旁,分别站着凌家老二和凌家老大,平日仗着亲爹娘的势在村子里横着摆弄的两个小子,此时吓得双腿直打啪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林大牛的媳妇方春草被李婆子手上的菜刀逼到了墙角,脸色煞白如纸,嘴唇颤抖愣是不敢出声。
围观的众人看着这架式,无不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从前被林大牛一家欺负过的村民们,恨不能拍手叫好。
李婉见林家人身上都没伤着,心底才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事在族长和里正面前过了明路,如果现在把人伤着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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