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咱在村子里盖间大点的院子养老,可好?”
李婉赞同李怀江这个提议,不禁遐想未来的退休生活。
“好啊,最好院子里再弄个小花园儿,还可以种上葡萄架子做个避暑的回廊,还有再挖个小鱼塘,咱俩每天都可以在自家院子里的鱼塘钓鱼吃。”
李怀江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头一回听说有人在院里鱼塘养吃的鱼,不过媳妇喜欢就好。
“好,都听夫人的。”
“咱族长那边怎么样了?”
“族长家和李氏祠堂都没事,族里塌方房屋的族人都已经妥善安排了临时住处,地里的庄稼倒是受损严重,好些庄稼翻了土,百姓们原本都等着今年好时节粮食丰收,如此看来今年比前两年旱灾受到的影响更甚,我已让族长尽快把祠堂里的谷粮转移到新挖好的地窖。”
李婉“那就好,这场无妄天灾苦了多少老百姓,市面上的粮食价格肯定已经开始大幅度上涨,就是不知朝廷是否重视淄州这边的灾情,派来赈灾的粮食。”
李怀江和李婉对如今朝廷的局势半点不清楚,更不了解龙椅上的那位是个什么性子的皇帝,只希望老百姓能尽快脱离这次的险情。
而李怀江却想到更多,“咱家最近没事尽量别出院子,我担心事态生变,有心人趁此时暴动而混水摸鱼。”
“好,顺子跟着他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最近让他先住到咱家院里来,暂时跟怀溪睡一屋,有他在也好有个照应。晚些再把耳边那两间空屋子拾掇拾掇,让老姑和姑父先住进去。”
去年老李家修葺小院的时候,在院里灶房和柴房对面的耳边加盖了两间小屋,本是打算盖好后让怀溪和几个小的都分开住,如今怀溪住到了原本李怀海的那间屋里,罗先生入住的是李老爷子生前的屋子,那两间房便一直空着。
“好。”李怀江没意见,他本也是这么计算的。
“怀江啊~~”
这时,李婆子的声音从屋外传了来,两人一听李婆子这是又哭上了?
今早吃了朝食,李婆子和张姑父便回到张家看他们倒塌的房子,李怀河也被叫了去帮忙,这会子哭着回来,不会是出了啥大事吧。
“怀江啊~~,方才康家村有人捎话来,说是你们妹夫快不行了,我可怜的芳儿啊~~。”
李婉出来便见李婆子哭得直不起腰来,一只手捂着胸口,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李婉赶紧过去搀扶着。
“老姑,妹夫他怎么了,可是家里的房子倒了?”
明明几日前李怀江让老二给康砚捎了去信,康砚还给回了信,信中感谢李怀江这个大舅哥的提醒,还表示会重视信中所有的建议云云。
怎的如今还是出了事?什么叫快不行了?
李怀江听闻事态紧急,便也不再多说“我先去与罗先生说说,老姑姑父你们先别着急,如果罗先生答应,我们便一道去康家村。”
李婆子和张姑父得了大侄子的准信,忙不迭的点头应声。
昨个夜里张家没能抵挡住地动带来的损毁,趁着天蒙蒙亮,李婆子和张姑父随便在老李家扒拉了几口面食,便回张家废墟刨找掩埋在瓦砾底下的一应家当细软。
家中院里养的几只下蛋母鸡无一幸免,李怀池牵来牛车帮着把从张家粮房位置里刨出来的粮食结余,还有一应家当全拉回到李家小院存放。
望着眼前几十年的老房屋毁了,李婆子眼睛都哭肿了,边哭还边骂老天不开眼云云。
“杀千刀的天爷啊~~”
张姑父一听自家老妻昏了头了,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呵斥道“我说你的这张嘴啊,就不能消停会吗,连天爷都敢嚷嚷,万一天爷再怒,你我俩老骨头还要不要活命了。”
“怎么,天爷绝了咱老百姓的路,房子没了,地里的庄稼也没了,老娘我非得骂骂这没天理的老子。”李婆子一副要和天爷干仗的架势。
“老娘我就骂,敢拦着老娘连你也骂,心肝黑透的天皇老子,这是要断了我们老百姓的命根子,老娘还不能诉个苦了,还有没有皇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姑父熬了一夜本就精神不济,房子和庄稼遭了殃心里同样难过,眼看老妻胡搅蛮缠的样子,也懒得劝了,唉声叹了几口气,低头继续刨家当。
“李婶子~”
这时,一名从康家村跑来长留村亲戚家避险的村民找到了张家,李婆子认出这人是康家同族的后生。
还没等李婆子问自家闺女那边的情况,康家后生就把情况跟他们二老说了。
张芳让这名后生帮着给娘家捎带口信,昨个夜里康砚为了护住五十多岁的老父逃离倒塌的房屋,不幸被砸伤了腰,吐了浑身都是血,如今人仍昏迷着,村里的赤脚大夫给瞧过,恐怕是伤着了五脏六腑说人没救了云云。
李婆子听闻女婿出事,险些没昏死过去,心疼自己的闺女和小外孙女,如若女婿没了命,闺女和外孙女根本没法子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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