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族长特意把李怀江介绍与王大人相识,便是考虑到日后对李怀江科考大有帮助,然,在王大人的一番考校下来,李怀江的见解与文采无不令王大人叹服不已,连连夸赞后生可谓。
聊至兴起,李族长让二人留在家中用饭,也算是给二人多制造相处的时机,增进情感。
听他说完,头发也擦得半干了,如今天气闷热,长头发虽然不好打理,待上一会子也能干透。
李怀江转过身,将她手中的布巾接过来,随手扔到不远处的小桌子上。
李婉见他弯下身准备将水盘子端出去,便伸手拉住他“先把水放到门边,我有事与你说。”
李怀江一听,点了点头,把水盘端到门外放着,再把房门栓上,回到炕边坐下。
“说吧,是夫人刚才做了什么梦?”
李婉有些诧异地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知道?”
男人轻笑一声,每次只要媳妇做了恶梦,连带着心情都表现在脸上,他又不瞎,自她方才醒来,脸色虽然好多了,也不难看出似是有心事。
李怀江握过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虎口,柔声道“无论梦到什么,在现实,为夫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李婉听了嘴角淡淡的扬起一笑,才问道“你上回看过顺子身上的那枚玉佩,可有看出其中有什么蹊跷?”
李婉话一出口,李怀江便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了,估计媳妇的噩梦,与她这一世的身世有关。
见他沉吟间眉头动了动,李婉便也知道他看出那枚玉佩的关窍,他这样子,不得不让李婉更加怀疑原身的身世藏有什么秘密。
“你看出来了,对吗?”
李怀江没办法在自己媳妇面前继续隐瞒,只能点了点头,默了默才道“和阗玉,且是上乘的料子,非普通世家所有,历史上具有珍贵的收藏价值。”
李婉听了大感震惊,回忆先前的梦境,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李怀江之所以一直不说,就是担心媳妇多想,多年前的战乱纷争,王权交替波涛凶涌不迭,如果,李婉这一世的真实身份若与前朝扯上关系,以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他们姐弟俩人的安危,将会受到难以想象的威胁。
“所以,顺子身上那枚玉有可能是祸患,对吗?”
李怀江微笑地安抚道“别多想,当年你们还小,许多事情都记不得,只不过是福是祸,顺子那枚玉佩尽可能别让太多人知晓。”
李婉听到这,紧张的握紧了他的手,想了想,道“要不,明个你问顺子把玉佩要过来,咱俩暂时替他保管,你看如何?”
总比让那小子时时挂在身上,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去,可就不好。
李怀江闻言,须臾片刻,赞同的点头“好,明个我同他说。”
李婉一想到那枚玉佩有可能是祸患,心始终悬到半空“日后,咱俩行事都不能太过高调。”
李怀江点头“嗯,你也别多想。”
“嗯。”她只能尽量不去多想,可脑子里就是不受控制,曾经看过的那些皇朝血腥的电视剧面画一幕一幕的涌现。
什么诛连九族,什么凌迟斩首的,还有五马分尸的,越想她的头皮就越麻。
“还有,我知道你脑子好使,对科考也有一定的把握,事事要求拔尖出挑的——”
“夫人请放心,考科之事为夫自有分寸。”
李婉闷闷地嘟嚷地道“嗯,你知道分寸就好。”
李婉实在害怕这男人飘起来跟以前一样刹不住车,说到底还是因着她,心里更怨起了这一趟的穿越之旅。
给他们安排穿啥不成,好不容易接受了泥腿子身份,突然又飙出这么狗血的剧情。
原本以为,他们这一世可以安安隐隐步步上进,到头来却要处处小心谨小慎微的活着,太难了。
李怀江早想好了,包括媳妇没想到的他也都有了盘算,他自当不愿媳妇为了这事烦心,未来之路都有他来顶着。
望着男人毅然决然的眸光,李婉心里愧疚“让你受累了。”
李怀江无奈地勾起嘴角,将女人搂进怀里“说啥傻话,没有夫人陪着,再绚烂的烟火也黯然无光。”
有了你,便是我的动力,走的每一步路,下的每一只棋,皆因你而有了牵绊。
李婉也揽紧了他,依附着属于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瘦弱的身板子给予的安全感,同时也庆幸着一件事,至少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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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怀海家。
马氏的娘家也因没能抗过地动的灾害全面塌方,于是,马家老子娘领着马氏的哥嫂还有侄子、侄女们,暂时住进了他们新建的小院。
因着李怀海腿脚被砸伤,这些日子只能躺在炕上,当初从老李家分走的那五亩地的粮食全都遭了殃,据说岳家地里能存活下来的庄稼也所剩无几。
李怀海头一回意识到,失去家族的庇护,日子竟会过得如此黯然无望,再加上马氏成天在他耳边念叨,嫁到邻村的张芳表妹还有妹夫都被接了回来,还听说康砚伤情严重,老李家倾其所有也要保住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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