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珠只觉得自己刚拉上李怀溪的衣摆,就被一股子大气力给扯开,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受了伤,只觉得脸颊被地上的石头尖尖搁得生疼。
那股子大力气忽然一把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又觉得胳膊肘被揪得生疼,也不知道这乡下农妇平日里都吃的啥,力气怎的比她大哥还要吓人。
抬手抹去泪水,不经意触及脸颊,才觉得脸蛋疼得厉害,再看到沾满血泪的小手,潘明珠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嘴里的哭声就更大了。
“血~~我的脸……”
全婶子瞧着这架势,只想着赶紧把人家闺女送回去,这伤着脸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这时,李、张两家院子里听闻动静的张芳,还有凌氏纷纷打开院门出了来,一看到这情形,也都惊得咋舌。
全婶子见着凌氏,赶忙跟她使眼色“怀河家的,快把你小叔还有侄子几个带回院里。”
凌氏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上前来,全婶子这话无不表明了潘家姑娘脸上的伤,与他们家孩子有关,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张芳急急忙忙的走来,虽然她刚才在屋里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想也知道这事与小表弟他们脱不得干系。
然,潘明珠一把挣开全婶子的手,转身再次扯上了李怀溪。
“怀溪哥哥,我的脸……呜呜呜……,你为啥闪开啊,我的脸毁了你不喜欢了怎么办,我不管,怀溪哥哥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
哦豁!
潘明珠这声质问,让几个老远路过的村民们都不住顿下了脚步,心里第一个反应是,老李家又有大瓜;第二个反应是,要不要回家喊上人一块来吃瓜。
全婶子和凌氏,张芳三人被潘明珠这般举动唬了一跳,听到这话的全婶子心口顿时涌上来一股子气。
虽然她刚才没瞧清楚,但也真真看着是小姑娘自己扑倒的,明显是冲着人家小子身上去的,才几岁的小丫头心思这般重。
如今好了,脸伤着了,还当着众人的面,把心底里的那点算计嚷嚷出来。
“唉哟~~我的珠儿啊~~~”
安氏因着听见闺女的哭声,急忙忙的从自家院里出来,看到张家院门外的情况,自己家闺女满脸的血,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当家的,你快来啊,咱家闺女出事了……”
潘掌柜闻迅快步冲了出来,便连潘明珠的大哥,还有嫂子也抱着孩子出了来。
李怀溪眼见潘明珠死扯着自己的衣摆不撒手,急得眼眶都红了“你放手,我与你不识,你莫要胡诌。”
“不,怀溪哥哥,我与你是有缘份在的,你不能因我脸伤着了,便不要了我。”
潘掌柜眼见自己闺女脸上全是血,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忙冲安氏道。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珠儿领回屋去。”
说罢,又向自己家大儿子道,“老大,快到老李家,把罗先生请过来给你小妹看看,快。”
凌氏闻言,立马道“我去吧。”
凌氏心里着急,她得赶紧把事情告诉哥嫂,潘掌柜一家可不是他们家惹得起的人物,却也不忘带上小叔子和侄子们走。
安氏见状,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李怀溪摁住“这小子不许走,没听见吗,我闺女因着这小子伤着的脸,这小子要对我家闺女负责,如今害我家闺女伤着脸,还想一走了之,没门儿。”
潘明珠的大嫂张氏瞧见婆母这架式,再看小姑子脸上的伤势不能耽搁,赶紧冲当家的使了眼色。
潘氏大哥会意,立马上前强行牵过妹子往家去,反正有老子娘在外头,他们做哥嫂的只管先把妹子带回家处理伤势,总不能让血一直流不是。
潘明珠哭哭啼啼的不愿走,架不住大哥的牛力。
凌氏向来嘴皮子笨,此刻心里惦着三弟妹赶紧从村口溜哒回来,她一个人完全招架不住安氏。
全婶子眼见这情形,忍不住吱声了“我说潘家娘子,我刚可都真真看着,是你们家闺女往人家哥儿身上扑,咋滴,没扑到,自个倒地上伤着脸,还想赖着人家哥儿不成,我本不是那起子嘴皮子乱喷的人,今个我倒要问问你们潘家是怎么教养的闺女,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心思可不简单,怎的,以为我们李氏没人了不是?”
全婶子说着,一把将怀溪从安氏魔爪下解救下来,“怀河家的,赶紧把哥儿几个全带回家去,再仔细瞧瞧身上可有被伤着。”
安氏头一回遇着倒打一耙的农村妇人,以往谁人敢这般对付他们潘家,即便是县城里的大户也得给他们潘家几分脸面。
“诶~,你这婆子好没道理,这是我们潘家与老李家的事,与你何干。”
潘掌柜本就自诩是个体面的人物,不会拉低身价与乡下妇人在外论长短,刚开始他看见闺女脸上伤着了,着实吓了一跳。
可,后面听闺女和老妻嚷嚷的话,眼底也闪过一丝精明,心底里的盘算再次转了几百个弯。
“咋滴,你们潘家不就仗着潘掌柜在县城是个人物,就能欺了我们乡下泥腿子?呵,我说你们潘家闺女好生把心思收收,别到最后落得个名声有损,难不成你们潘家脸上还有光彩?”
这时,李怀河和顺子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