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开了二十来张桌子,从院子里一直摆到了院子外。
没被宴请的村民也都收到了,由孙娘领着侍女挨户送上的小礼包,小兜里除了酥糖、果子,又都添上了几颗花生的。
收到小礼包的村民没口子的道几句贺词,无不称赞张、李两家厚道周全。
今个寿辰李婆子心里过得高兴、欢喜,期间少不得抹几把欣慰的老泪。
宴席间宾客尽欢,推杯问盏好不欢乐,便连后头作坊的工人都被请到了前头一块吃席。
梁掌柜赶回村子送礼的时候,宴席已经过半;前几日在县城他便与李婉见上一面,二人少不得唠上几句两家商行合作的前景。
李怀河将梁掌柜请到了男宾主桌落坐,主桌除了张姑父,凌大强及陈氏的老爹,便是李氏族长族老等长辈,给足了梁掌柜面子。
男人们喝酒玩笑,女人们边吃边唠,孩子们欢笑连连。
族里一般大的哥儿都听说李铭丰哥俩要到福州,心里羡慕不已,便连宋秋生也将一同前去。
果然,家里有个大官的伯父就是不一样,有当官的长辈提点课业,李铭丰日后定能科举顺利,哪像他们苦哈哈的埋头苦读,都不如李铭丰的聪明脑袋瓜子。
铭丰对于去福州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他都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当然,能与更有学识的小叔及兄长们一同上学,他自然是高兴的。
马上满五岁的铭然小家伙比当初的铭意更虎,他听娘亲说,福州城有更多好吃的点心果子,半点都不会舍不得离开老子娘。
秋生只想着好好读书,他虽比丰哥儿长两岁,可脑子却没有丰哥儿聪明,平日里在课业上他都是下足了狠功夫,才赶上先生所讲的进度。
姐姐说了,他日后只有考上了科举才能有更好的出路,无论是为了他们姐弟这房打算,还是为的报答叔叔婶婶们的恩惠,他都得努力读书。
从福州城回来的思婳几个姑娘倍受族里姑娘们的喜爱,小姑娘们总往她们身上投来殷羡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学着她们端庄的举止。
族里如思婳这般年岁的姑娘多是已经出嫁了,毕竟乡下的孩子成家早,十五六岁成亲生子的风俗传承一直不变。
两年前李婆子得知小侄女与柏舟订了亲事,半点不欢喜都没有,李婆子看好柏舟小子日后定能好好待思婳,毕竟养在家里的哥儿知根知底,姑娘嫁过去少了婆家的挫磨欺负总是好的;待柏舟日后顺利科举入仕,还用担心小两口日子过得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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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一直进行到傍晚,宾客们才陆续离席散去,孙娘领着侍女与家奴一起张罗着收拾席面,几名族里的媳妇子,及凌家的三个嫂子都自主留下来帮忙的。
李婉与张芳搀着李婆子回到正房,今个李婆子高兴多喝了几杯,此时,脸色红润有了醉意。
“大嫂嫂,我去给娘端来热水的。”
“好。”
李婉帮着李婆子将枕头拉好,让她躺着舒服的。
李婆子虽有醉意,却仍保持着几分清醒,只见她握紧李婉的手不愿意撒开。
“婉儿……”
“老姑,我在呢。”
“婉儿,老姑谢谢你,当年老爷子便说,你是咱老李家的福星,半点不假。”
“老姑许是醉了。”
李婆子摇了摇头,强撑着身子要起来,李婉赶紧搀着她坐起。
“老姑可是哪有不适,我让婳儿进屋给您瞧瞧。”
李婆子半眯着眼睛摆摆手,缓了缓才指着炕尾的一个箱子。
“你把那箱子打开,在箱子靠里的边下有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
李婉微讶点头,接过李婆子从怀里掏出的小钥匙“好的老姑,我给您找。”
走近箱子,打开上头挂着的铜锁,箱子里是叠放整齐的衣裳,有李婆子自己的,也有张姑父的。
“伸手往边边下摸摸的。”
随着李婆子的指示,李婉探手进到箱子里边往下摸索,不大会子的功夫,果然被她从下边掏出一块用红布包裹住的东西,凭手感似乎是个项圈。
李婆子笑眯眯地招手道“对对对,快过来打开看看。”
李婉本想将红布交还到李婆子的手上,李婆子却推拒“你打开的。”
随着红布一层层的拨开,里头赫然就是一只金项圈,项圈上挂了把长命锁,瞧着就是不便宜的物饰。
李婆子拿起这项圈,指了指那长命锁上的纹路,笑道“可看出来熟悉?”
先前李婉没细看,这下才看清长命锁上的云纹极是熟悉不过,指腹摸索着上头的纹路。
……这与顺子以及柏舟他们玉佩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不住吃惊地抬眼看向李婆子。
“老姑,这是……”
李婆子点了点头,笑道“当年,这金项圈便是戴在你身上的,老爷子说这般显眼的物件,许是会给你招来祸事,且不说当初路上都是如我们那般逃难的流民,如遇着了歹人,确实对你一个小丫头不好,便给你好生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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