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李怀江即到了上任之期,天未亮,李婉就陪他起来穿戴朝服。
李怀江心疼地吻了吻媳妇的额头,“一会补觉。”
李婉点头轻应,“今个第一天上朝,本夫人祝咱们的左相,万事顺遂。”
“好。”
说着,叮嘱一旁的孙娘,道“本官出府后,伺候夫人再睡会。”
“是,老爷。”
李婉没好气地嗔他一眼,即便是睡,也睡不了多久,她已习惯卯时未起床练太极,只是日后,李怀江无法日日陪她练太极和用早膳。
大厨房早早烙了葱油饼,还熬了皮蛋瘦肉粥,装在食盒里,让良辰给李怀江带到马车上用。
进了宫门,陆陆续续遇到各路的朝臣,有几个中立朝臣纷纷上前与李怀江打招呼,寒暄几句,有那十足保皇派的,半点不见生地与李怀江热络起话题。
李怀江一一客套应对,机灵的小眼神不时观察四周,旦凡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目光,就能猜出对方是哪路[小人]。
早朝上,李怀江成了焦点人物,新贵嘛,自然容易招眼人。
右相郝程整个早朝胡子都是绷紧的,今早朝堂上所论之事,李怀江自是不会冲锋表现,该听听,该顺顺,先摸透底子。
更把郝程气到不行,因他挖了好几个小坑,这人怎的就不带往里跳,好气。
高帝鲜少觉得上朝是件愉快的事情,甚至有点流连忘返,郝家的势力在朝中根深错节,就看李怀江如何助他抽丝剥茧,将势力归拢回皇家手中。
散朝后,更有不少保皇派的朝臣借故放缓脚步,与李怀江搭上两句话,其中包括了户部严尚书。
郝程这时走来,很是热络地与李怀江招呼道,“左相,本官早有耳闻左相功绩,心感佩服,日后咱俩同朝为官,相互协助一二。”
李怀江瞅了瞅郝程,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右相言过,你我二人都是为皇上效力,为大盛效劳,论公务自当相互协助。”
郝程闻言乐道,“哈哈,是是是,难得与左相如此投机,不如今日下值,咱俩到韵江楼小酌一杯可好?”
李怀江眉眼微挑,微笑道,“右相盛情,本官下值需得回府陪夫人用膳。”
李怀江说着,拱了拱手,继续道,“右相,本官今日刚上值,公务需得紧着熟悉,便不与右相闲叙。”
临了,李怀江不忘了与一旁的严尚书拱手辞行。
严尚书赶紧回以一礼,方才李怀江宛拒郝程的话,倒是让他感到新鲜以及意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悄悄瞄了眼郝程沉郁的气色,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李怀江离去的背影,郝程气得攥紧了袖子下的拳头,自己即已拉下脸面,李怀江简直不识抬举。
不过是个新贵,脚跟子还没站稳当,在朝中没了老臣帮衬,他李怀江能翻出天来不成。
荀阁老恰好从郝程身旁路过,先前那一幕,他亦是看在了眼里。
从前谷相即便与郝程不对付,也从未直面落脸子,想来,新任的李相,倒是个性子直爽之辈。
但是,眼瞧着郝程吃瘪,荀阁老的心情莫明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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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那边李怀江开始上任职务,这边李婉该着手相看城中的铺子,紧着拓展和祥商在京中的买卖。
不想,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方中人晌午后自请登门造访。
事隔多年再见,当年那个穷酸的后生,如今气质明显抬高几个度。
宁氏陪着婆母到前厅见客,得知方中人是当年公爹赴京赶考时便相识,再有上回小叔在京中险遭有心人构陷,方中人从中相助,小叔才得以洗清冤屈。
由此,宁氏就不敢怠慢了这位中人。
方中人对自己的贵人,始终抱着无以回报的感激之情,每次回想当年,他无意的一句试探,便改变自己的运势,就不由得感慨万千。
李婉接过方中人送来的几张铺子契文,显然有些意外,却也是意外之意。
铺子地段都是不错的,其中有两家在城北最繁华的地段,还有东、西长安街的沿街铺面,铺子大小面积也合适。
“你有心了,本夫人正想着张罗买铺子的事。”
宁氏接过婆母递来的契文,越发觉得方中人是个极为透通的主儿。
方中人,“李夫人言重,能替李夫人办事,是小的福气,这些铺子都是小的这几个月里,瞧着有好的就给您留下,能让夫人您满意,小的才是最高兴的。”
“都是好铺子,本夫人自然满意,若是有好的,本夫人还需再多买几家,对了,还有城郊的庄子,也需你帮着上心。”
方中人闻言,眸光一亮,“夫人说起庄子,小的手头上正好有几座不错的,因着庄子占地过大,一直不好出手。”
“大点好,咱家就想买大些的庄子。”
“即夫人觉得好,还请夫人着人与小的去庄子上瞧瞧。”
方中人心里高兴不迭,贵人就是贵人,回回都能拉扯他一把。
宁氏极有眼力见,微笑地向李婉道,“娘,儿媳这就着人喊来元吉。”
“好。”
李婉留在前厅,与方中人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