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差点就见不到您了,父皇~”
本就静谧的宫殿内,四皇子高炅婉转的哭腔犹为清亮。
同样被召进宫的永昌侯,莫明的在高帝身上找到了平衡。
瞅瞅,儿子多有什么好的,反的反,弱的弱,还不如就生一个,少了那许多的储君之争,耳根子还清静。
高帝自是看出永昌侯又皮痒了,同时也因着老四这一嗷嗓,造得眼角眉梢一抖。
以前他怎的没发现,老四这般会哭调,堪比那戏曲班子。
“出息,好了,你初回京又受了伤,这一年你为了关中百姓付出良多,朕念你的功劳,当下时辰已晚,赶紧回你府上休养,把身子养好了再滚进宫来见朕。”
“诶,好勒父皇。”高炅应得轻快,抬起袖子擦擦眼角。
反正方才自己哭得那么惨,老爹定会想法子替他把幕后的王八糕子揪出来砍了。
“江德,你送四皇子回府。”
“诺。”
“儿臣多谢父皇。”
四皇子高兴得破涕为笑,要知道江公公是父皇跟前的红人,从前老二、老三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更别提以后了。
高帝回过神来,瞅了两眼看戏上瘾的永昌候,“怎的,永昌候这表情莫不是在取笑朕。”
永昌候死皮赖脸,就是不认,“嘿嘿~,本侯哪敢取笑皇上您啊。”
“呵~”高帝冷嗤一记,撇撇嘴。
目光移到默默不语的李怀江身上,“爱卿觉得此事,确实是与余党有所关联?”
李怀江点点头,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显然对高帝明知故问的官方语言感到无语。
高帝吃瘪地翻了记白眼,深深的抽了口气,大半夜被这档子事忧了清梦,着实让人不得安生。
“当下朝中紧着各地方禁烟重务,仍有余党潜伏暗地兴风作浪,刺杀的皇子却不是储君,依两位爱卿之见,他们的用意何为啊?”
永昌候闻言,道“依皇上您说这话,是想让余党对储君不利啊?”
这想法很危险,要不得。
“朕特么——。”高帝险些没崩住踹向永昌候
永昌候乐呵一笑,闪到了李怀江身旁,“诶皇上,咱仨商议要事,怎动起手了呢。”
李怀江是没那功夫与这两老男人瞎闹,大半夜为着此事没能睡好觉,只想尽快把整件事捊出个所以然。
“依臣之见,竟然余党未消,整个皇室都将是目标,只是先下手的是落单在外的四皇子罢了,至于京中经历了肃清,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贸然不敢有所作为,倘若让他们残存余力韬光养晦,势必会借机揭竿而起。”
高帝点了点头,所以必须在余党揭竿之前,顺竿揪出藏于暗地的所有人。
永昌候道,“话说,余党为首的闵斯不是已经死了嘛,再有他的子子孙孙早没了,郝家也都全数殊灭,那么现下余党听令之人又是谁?”
诶~,高帝觉得永昌侯总算回归正题。
李怀江在听闻永昌侯的分析后,心头不由一颤。
毕竟,闵斯还有一孙子尚存人世,难道是说闵斯早有准备,为了这个孙子留下了部份的人马?
那这些人马在找到银面之前,又是以谁人为首?
绕来绕去,问题还是绕了回来。
“这方面,皇上最是有发言权,毕竟前朝之事,你我二人并不清楚。”
永昌侯点点头,他比皇上小十岁,当年起义他还只是个斗鸡走狗的屁孩,哪知晓前朝根深的成员。
最终,问题再度被抛回高帝手上,高帝毫无头绪地双手扶腰,在殿内来回踱步。
“起义讨伐的那二十年里,闵斯于前朝中的亲信基本死的死,剩下的,这些年也都陆续擒获,诶呀~,一时间朕还真想不到他手底下还留有谁人可用。”
永昌侯闻言,再度忍不住嗤了高帝一脸,“切~,我说皇上,据说郝程那狗杂碎是闵斯拜把子的兄弟,这事你不也不知,还把他留用于朝二十载。”
“嘶~”
这下子高帝是真的没忍住,直接一脚踹向永昌候的膝弯。
疼得永昌侯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不是,我没说错啊,您咋还踹人呢。”
“目无尊卑。”
高帝真不想在过命兄弟跟前摆架子,奈何永昌侯这王八糕子,总爱在他的底线边缘疯狂嘣哒,到底把没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一直深思的李怀江完全没将二人的打闹看在眼里,“有没有可能,此人并非与闵斯为伍,只不过借助闵斯余党的标志混淆视听,但目的都是一样,图谋复国。”
李怀江这句话瞬间点醒面前二人,一直以来他们都把目标放在以闵斯为首的问题上,全然没考虑过前朝还会有谁意图复国。
实则怪不得高帝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前朝逆帝的昏庸寒了多少文武百官的心,不然,当初高家起义,也不可能瞬间拉拢组建起势力。
永昌侯难得正色,“不会是前朝皇室之人吧?”
高帝闻言默了默,只因他在仔细回忆当年闯宫时,亲手砍掉逆帝头颅为祖父复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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