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中,一处不大的小村庄涌入了大批兵将,良辰与两名影卫潜伏在此地多日,终于等来援兵,领兵前来的正是邻州戍守边关的安北将军高稹。
“将军!”良辰上前见礼
马背上的高稹微微颌首,“本将已按良大哥信中建议,着兵将把这处村子周遭围如铁桶。”
“多谢将军,属下等在此地观察多日,这里的人上到五旬老妇,下到七八岁的孩童,行事诡异,皆不似寻常庄稼百姓。”
“属下担心,清剿消息一旦被他们传出,惊忧了同伙,届时将会打乱皇上与太师的全盘计划。”
高稹了然点头,微一抬手,身后紧随的兵将立马分多路,同一时间破门擒获每家每户的成员。
熟睡中的庄稼汉子被惊醒间,伸手便要掏出藏在炕头的武器,已是被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吓得不敢再动,只能咬牙暗恨事迹败露。
高稹此次带来人马充足,且行动快速,不出一个时辰,揭云村近四百名村民全数落网,都被捆了手脚,堵住嘴皮丢进铁笼带走。
铁笼外用黑布罩着,任外人完全看不出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高稹本想留下部份人马协助良辰,被良辰婉拒,揭云村一夜间人去屋空很快会引起余党的耳目,他与两名影卫行事小心尚且能做到来不影去无踪。
人手多了,保不齐会让余党人马注意到他们的踪迹,皇上与太师本欲借此机会引出潜伏在本朝多年的最后余党,关键时刻,切不可在他这里掉了链子。
随着安北将军的人马撤离,破晓以前,良辰几人快速在村子里翻找了一遍,皆没寻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后只能悻悻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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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三皇子府。
高量这些天用心与先生学知识,高帝给他聘请的名师,是致仕几年的前任左相谷玉坤。
谷老先生早几年回祖地养老,奈何祖地的老人皆已不在人世,去年年底又再次回京。
高帝得知后,派出好几名宫人在谷家侍奉,好的让他老人家在京中安享晚年。
得知高量是高家当年遗失的孩子,谷老先生便自请授学,起初高帝担心[高景]会对先生不利,但多番考量之后,特意召谷老先生进宫一叙,最终敲定由谷老先生做高量的授学先生。
自小在京中的高景最是清楚高帝看中谷相,有他老人家出面,比谁都更能安抚高量的心思。
高量于人前,很好的演绎一名老实憨厚,心无点墨的庄稼汉,奈何他毫无厚茧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眼瞧着他生疏握笔提字,谷先捊着胡子陪他演。
“不错,今日课业便暂且到这,三皇子好生复习一二,明日老夫再前来提问。”
高量赶紧放下笔墨,诚惶诚恐,好不恭维的拱手作揖,“多谢先生,本皇子定当牢记先生的教诲。”
谷先生点了点头,拱手还礼。
便在谷先生带着随侍迈出房门之际,吴氏手里提着一竹篮的青菜叶子,是她在府邸的空地亲手栽种的成品。
比起高景,吴氏倒真像朴实的农妇,哪怕现已是皇子妃,仍是纯朴靠双手劳作,半点不假手于人。
“先生,这些青菜是园子里新种出来的,瞧着鲜嫩便紧着给先生您摘些回去尝尝,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谷先生点头应笑,“多谢皇子妃,老夫便不客气。”
身旁的随侍闻言,双手接过吴氏递上来的竹篮子。
“先生快别客气,夫君日日有劳您的教导,这些青菜不值当什么钱,全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吴氏话说得漂亮体贴,任谁听了心里都暖暖的。
高量这时也来道,“是的先生,我们自小便在农家种田习惯了,我娘子种的青菜最是鲜嫩,先生若是吃得好,日后天天给先生您府上送去。”
谷先生一脸受用的样子,“好,老夫却之不恭,”
走送了谷先生,高量与吴氏夫妻二人眼眸晦暗的相视一眼,好似对自己的演技深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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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
这日,李怀江和永昌候同时被高帝召入宫中议事。
昨日于国子监殷家府里揪出好几名用人皮面具潜伏多年的奴仆,连殷大人及金老夫人都不知身边心腹何时被歹人所害。
若不是殷家大爷误食了诱发过敏疾症的吃食,都不曾怀疑自小跟在身旁的随侍有猫腻,殷大爷也是个雷厉的性子,服用解敏汤药后便下令封府。
殷大爷现担任五城兵马指挥使,好在手里人手足够,仅一个晚上便将满府上下核查了个遍,当一张张面具被揭下,金老夫人差点没吓出个好歹。
此事始末因是封府核查,所以并未引起外界关注,包括与这些人皮假奴接头的人,还不曾察觉。
但事情已起,接头的余党迟早知晓,所以,当务之急要加紧将余党引入皇城连根拔起。
永昌侯一筹莫展地摸了摸脑袋,“按这么说,朝臣的府邸估计都不干净,本侯得抓紧回府瞅瞅府中可有眼线。”
李怀江无语地瞥了眼永昌候,“候爷暂且别急,府中的眼线一时半会跑不了,当下不光紧着将余党揪出,吐蕃再次生事,怕且与余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