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生开口问借银子钱起,秋生与铭丰就猜想到事态的严峻,果然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王书生竟想剑走偏锋,意图筹足百两银钱从宋书生手里获得所谓的秋闱考题。
秋生和铭丰得知此事,心里无有不气,于读书人而言,多少人日夜点灯熬油,寒窗苦读十数载,就是为了凭自己的学识入仕进阶。
然而,有些人意图通过歪门邪道打破科举制度,妄图以此坐享其成。
即便考题是真的,王书生此等做法也是为人所不耻。
“宋兄,李兄,我把知道的都与你们说了,现在你们可否借八两银子钱给我,就八两,只要秋闱桂榜一放,我便有银子钱还给你们,到时,到时我把利息一并给你们还上,多还你们十两,不,二十两也成。”
王书生俨然失了心疯,秋生险些没被他气乐。
前段时日,他挺欣赏王书生为人正直,还与他们一同唾弃李通判的作法,怎的短短时日,竟也自甘堕落如此。
铭丰压住心底的火气,面上不显,淡声问道,“你可知,科举舞弊一旦揭露,将迎来什么后果?”
王书生吓得示意铭丰小点声,生怕让外人听了去,此事哪能声张。
在考题送到宋书生手上前,交了订银的书生都不可在外头胡言乱语,以免引起他人耳目。
“不会的,李通判和宋书生背靠太师府,那可是李太师,若没有李太师,他们哪来的考题,对吧。”
王书生竟还意图说服面前二人,他之以寻上宋秋生与李铭丰,那是因为他看出此二人风度不凡,平日里穿衣举止,瞧着便是有些身家背景的子弟,八两银钱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秋生沉重的叹了口气,起身拱手道,“抱歉王兄,道不同不相为谋,恕我们不能相帮,还有,你若听得进咱兄弟俩一句劝,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做为读书人,自该熟读本朝律例,咱们就此别过。”
王书生震惊地看着对面起身的二人,急得不要不要的,“别啊,你们就帮帮我吧,我知道我这般做法很是让你们看不上眼,但我也是没了法子啊,论学识,我不如你们兄弟,更不如陈兄、赵兄,我也只是想在科举上出人头地,我答应你们,他日待我功成名就,一定不会忘了你们今日的慷慨之情。”
铭丰无奈地地瞥他一眼,想来,王书生已然被那位宋书生诱得失了心志。
“听你这么说来,赵兄与陈兄并未与你想法一致?”
王书生尴尬地抿了抿唇,嗫嚅地道,“他俩本也是穷苦出身,即便有那想法,也是——。”
铭丰打断他的话,“即如此,你也最好别生起此等想法,多想想,你寒窗十多年为的是什么,即便今年秋闱落榜,还可三年后再试,男儿自当立得正身子,方可抗起一方事业。”
“李兄……,我,我——。”
王书生还想说什么,秋生已经越过他,不愿再搭理此人。
铭丰见状,也抬步跟上。
王书生见状,失落地跌坐回櫈子上,他当然懂宋秋生与李铭丰所说的道理,可他没有了任何退路。
因为在今早,他已交了五十两的订银,宋书生说了一旦交付了订银,便退不得,且在秋闱前没交上剩余的银钱,此交易视为作废。
回到李宅,李铭丰即刻让跟随他的暗卫夜五,将书信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兄弟俩意识到事态紧急,当下李通判与那位宋书生不知已坑骗了多少学子书生,如不再及时扼止,祸害的又是多少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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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衙门后院小门吱呀声响过后,两名小厮装扮的男子,搀扶着位咛叮大醉的男子出来,紧接着便往小巷方向走去。
三人皆没意识到,夜幕中有一双眼睛,紧随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因被搀扶的男子实在醉得厉害,短短路程硬是走了这许久。
两名小厮将男子带到一户破旧的宅院门前,醉酒中的男子忽然来了些许精气神,收回搭在他们肩上的双臂,打着酒嗝将他们挥退。
男子似有意不愿让宅院里的人知晓动静,颤颤巍巍地双手撑着墙面,直到那两人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方才觉得稳妥。
打着酒嗝转身,正要抬手敲晌宅门,忽然,后脖颈一阵闷疼,整个人便失去知觉。
男子恢复意识,俨然已是天光大亮,能听见枝头上的鸟儿吱吱喳喳的鸣唱,强烈的日头洒在他的脸庞,让他睁开的眼皮一时间无法适应如此强光。
很快,男子似是惊觉到不对劲,猛然再次睁开双眼。
惊恐中,他发现自己被绳索捆绑住双手,而躺在的地方竟是一片院子空地。
不待男子看清眼前事物,耳边即传来脚步声。
“少爷!”
少爷?哪个少爷?
男子用力撑坐起身子,就看见两名衣着齐整体面,年岁与他相当的少年郎出现在他眼前。
仅一眼,男子便认出眼前两人。
前段时日,他曾在诗会上见过此二人,他们亦是本届的秋闱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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