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先去忙,我不急,在这里等您。”
方丈看了一眼那夜明珠,起身出去。
等他一走,春喜走到禅房门口,朝徐西宁做了个人出了院子的手势。
徐西宁几乎片刻没有耽误,起身就往方丈住的内室走去。
窗明几亮的禅房里,并无过多的装饰。
一张床榻,一个矮柜,一张方桌,一把椅子,靠墙一个书架,上面摆着佛经古籍和几只花瓶。
徐西宁几乎一眼从那五只花瓶里认出,其中一只,上面画的是琉倭侍女图。
琉倭是大夏朝的附属小国,每年都要来进贡不少东西。
市面上也有一些琉倭的玩意儿在卖。
什么镜子梳子花瓶,也不算罕见。
但一个被皇上万般重视的僧人房间里摆放一只琉倭侍女图的花瓶……
就不那么正常了。
徐西宁抬脚直接走向那花瓶,伸手碰了一下。
花瓶在书架上,纹丝不动。
这花瓶是固定在书架上的?
一般如此,那便是做成机关。
徐西宁心跳猛地快了几拍,朝窗外瞥了一眼,伸手就去转那花瓶。
却是在两只手覆上去的瞬间,眉心轻蹙一下。
偏头痛的人,病发如山倒,都是急症。
他若是要吃荆棘沙缓解,怎么会把荆棘沙放到这样大费周章的机关里?
那落在花瓶上的手又收回,徐西宁目光看向床榻和书桌。
“大奶奶,回来了。”
春喜忽然压着声音提醒一句。
徐西宁本来就紧绷的神经,猛地一颤。
这就回来了?
马厩距离这里甚远,这怕是才走出去就又反悔了。
徐西宁不可能制造两次调虎离山。
她飞快的扫视,屏气凝神,凭着上一世在战场练就的医术,仔细辨别物种的气味。
外面,门口,已经有说话声。
徐西宁在心如鼓动里,目光落在桌案旁的一个白玉石的笔筒上。
那笔筒左侧是圆筒,里面插着粗细各有的七八支毛笔。
右侧是一个假山。
但假山仿佛裂开了一条缝?
外面脚步声已经靠近过来。
徐西宁蹲下身打了个滚直接滚到桌案前,伸手,从桌上将笔架拿下。
什么裂开一条缝,分明是一扇做成假山模样的小巧机关门,没有关严实。
徐西宁飞快的打开那门,里面嵌着一个瓷白小瓶儿。
她火速将那小瓶儿取出,将机关门合上的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没有完全合上,依旧留了一条缝隙。
此时方丈已经走上台阶。
在院子里看不到屋里的人影,徐西宁起身将笔架放回刚刚记忆里的位置。
一个翻身打滚,擦掉地上脚印水渍。
“贫僧忽然想起一件事,傅大奶奶上次不是对寺里的马很感兴趣吗?前几天寺里新到了几匹马,傅大奶奶不如和贫僧一起过去,顺便再挑一两匹?”
方丈说着话,抬脚迈进门槛。
目光笔直的落向徐西宁刚刚坐过的位置。
春喜整个人都快吓软了。
但凡她家小姐慢出来一步,也让方丈抓个正着。
不敢大喘气,春喜撑着发软的腿靠在门框上朝徐西宁看去,
徐西宁手里还攥着那瓷白小瓶儿,一颗心跳的根本没有回落,却绷着一脸淡定的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嘻嘻起来,“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方丈,现在就去?”
她一派从容。
方丈倒是暗笑自己多心。
上前从桌上拿了那黄梨花木的盒子,转头往内室瞥了一眼。
桌案上的笔筒依旧摆在先前的位置。
他故意留下的缝隙依旧在。
方丈将黄梨花木的匣子收到袖笼里,朝徐西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马厩处。
方丈过去的时候,寺院里的僧人已经将火扑灭的差不多了。
地上摊着两块油毡、
负责马厩的僧人阴沉着脸,“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我就说,好好的怎么会这里着火,甚至才下过雨,到处都湿着呢,这火怎么就那么大!原来有人用油毡烧马厩!”
有两匹马被烧伤的严重,那僧人心疼的够呛。
方丈脸色也不好看,“报官。”
只吩咐两个字。
小和尚领命就去报官。
方丈朝徐西宁道:“傅大奶奶瞧瞧,看中了哪匹马?”
徐西宁被春喜搀扶着,遥遥指了一下,“我就不过去看了,那边全是泥,就那匹白色带一些黑花儿的吧,长得怪像猪的。”
方丈:……
徐西宁随意的说完,朝方丈道:“您今儿还能帮我解惑吗?我这事儿,真的挺着急的。”
她一脸急切,心思完全不在马厩更不在马上。
方丈双手合一行了个佛礼,“一会儿怕是官府要来人,还要配合查案,今儿真对不住了,不过傅大奶奶放心,最迟后日,我便给傅大奶奶一个结果。”
又沙弥牵了徐西宁相中的那匹马过来。
徐西宁连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