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孩子的人选,我已经有了,筠儿买粮的事,可有着落了?西宁那些空箱子嫁妆,想好如何应对了?”
老夫人提起这个,白氏顿时愁眉不展骂骂咧咧,不再关注过继孩子的事。
老夫人眉眼间神色松弛了点。
普元寺。
因着皇上看重普元寺方丈,一接到报官,京兆尹便亲自带着衙役来了。
一番现场勘查之后,京兆尹在禅房和方丈道:“整个案件看下来,也算明确,应该就是有人声东击西,搞出声势浩大的火,吸引您过去,然后他顺势偷了您禅房的东西。
至于嫌疑人……
根据目击者的口供,有人看到镇宁侯府的小厮在马厩和您禅房这边出没过。
时间上,在马厩附近出没是在着火之前,在您禅房这边出没,是在着火之后,这算是嫌疑人。
另外一个,就是您说的徐西宁,您曾经在中途短暂的离开禅房,她有偷窃的机会。
徐西宁,碍着身份问题,而且人证物证不足,我们不好抓人,但是镇宁侯府的小厮倒是可以抓,毕竟有目击者,勉强算人证。
您看您这边的意思是?”
镇宁侯府毕竟是高门贵府。
京兆尹需要方丈的态度。
话音顿了一下,京兆尹又补充。
“另外,我们现在训练的特训犬您也知道,在抓获犯人查找罪证方面还算好用,让特训犬来闻一下气味,或许能找到失窃的东西。”
方丈当即拒绝,“不必兴师动众了。”
他怎么可能让特训犬来。
若是来了,当众找出丢的东西是荆棘沙……
就算那东西在大夏朝罕见,几乎无人见过,可万一呢……万一正好有见多识广的人认出来。
方丈叹了口气,“横竖丢了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到显得普元寺有些仗势欺人,请大人来,其实也只是想要搞清楚纵火的原因,既是大人说,纵火是为了偷窃,老衲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京兆尹疑惑,“敢在普元寺纵火,可见要偷窃的东西贵重,大师确定不找了?”
方丈摇头,“东西贵重,是在旁人眼中,觉得夜明珠贵重,但在贫僧眼中,这东西留着反倒是祸害,被偷走了,说不定是因祸得福,也没有那么多人惦记了,免得普元寺日日不得安宁。”
“丢了的是夜明珠?”京兆尹问。
方丈点头,正说话,澄明来回禀,“师傅,镇宁侯府傅筠求见。”
京兆尹顺势起身,“既是方丈慈悲为怀不再找了,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多嘴一句,若丢了的是夜明珠,可能徐西宁倒是能洗脱嫌疑。”
毕竟她有钱。
送走京兆尹,方丈在禅房见了傅筠。
因着荆棘沙丢失,方丈心神不宁,偏头痛又有些发作,揉着太阳穴问:“傅公子可是有事?”
方丈想要赶紧打发了傅筠。
傅筠却是心头裹着沾沾自喜,一脸关切朝方丈道:“听闻大师患有偏头痛的沉疾?”
方丈皱眉看向傅筠,没回答。
这表情,落在傅筠眼中,便是可能犯病了正痛苦,他忙道:“陛下喜好礼佛,我自小给太子殿下伴读,耳濡目染,对大师极为崇拜。
听说大师患有此顽疾,连忙寻医问药,找到一味神药能缓解大师的偏头痛。”
方丈眼底,升起隐隐的怒火,面上不动声色,“哦?是何神药?”
傅筠献宝一样,将那装着五颗药丸的瓷瓶儿递上,“这便是神药,方丈试试,据说药效神奇。”
傅筠虽然没见旁人吃过这药。
但吉庆堂的名声响当当,从来不会卖假药。
哪怕和徐西宁之间有龃龉,他也没有怀疑过药效。
方丈狐疑的看着傅筠,迟疑了一瞬,接了那瓷瓶儿。
拔开瓶塞,熟悉的气息登时扑面而来。
他倒出两颗,几乎被当场气笑。
这不就是他丢失了的吗!
确认了药丸就是自己的药,方丈先吃了一颗缓解此时头疼欲裂的痛苦。
傅筠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方丈,“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方丈攥着那药瓶儿,面上带着笑,如沐春风,“二公子从何处得来如此神药?”
傅筠来的路上就想好了。
他当然不会愚蠢的说是从吉庆堂得来的。
若是说了,那岂不是等于给方丈和吉庆堂牵线保媒么!
“是我父亲早些年征战沙场意外得来的,小时候,家里有人偏头痛便是吃这个药好了的。”
方丈顿时想起他和徐西宁第一次见面,徐西宁问他能不能弄到荆棘沙。
徐西宁当时就说,是自己年幼的时候,从镇宁侯府的人手里得来过。
当时他不过是一听……
看着傅筠,瞧着他眼角眉梢的得意,方丈依旧是一脸慈悲为怀,“侯爷真是好生厉害,竟然能得如此神药,吃了果然好多了,不知可还有?老衲再买些。”
虽然徐西宁说,吉庆堂就一瓶儿。
但傅筠怎么回相信那贱人的鬼话。
何况,他要方丈帮忙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