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巍长叹一声。
“原本是定下西山大营的副指挥使带一千轻骑前往,不知皇上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坚定的让我带着一千骑兵过去。”
傅珩满脸不解。
“西山大营的副指挥使文武双全不说,那骑兵本就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他带着自己的兵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那现在陛下让你去,他还去吗?”
赵巍摇头,“他不去,我单独带那一千骑兵过去。”
再好的骑兵,不是跟着自家的主帅,那也没有那么强的执行力和服从力。
再好的将军,不是指挥自己的兵马——
人家听你个锤子!
但是道理赵巍都和皇上讲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皇上心意已定。
“事关民生,不得延误,一刻钟后出发。”赵巍无奈,和傅珩说完,扭头吩咐遂川,“招呼咱们的人,准备上路。”
徐西宁忙道:“若是说,陛下是听了普元寺方丈的建议,才改变主意,让师傅去济南府,那么根据这个点,还有回转的机会吗?”
赵巍扭头看向徐西宁。
眼底是很浓的厌恶,“若是那个秃驴,那就更无半分回转的余地。”
皇上对普元寺秃驴的信任程度,异乎寻常的超过了任何人。
军权回拢就是那个秃驴的主意。
“那秃驴没什么好心眼,你们都离他远点!”
告诫傅珩和徐西宁一句,赵巍也没有多少时间久留。
匆匆收拾一下便上马离开。
徐西宁简直要急死了。
怎么事情就走到这一步了。
济南府突然爆发的暴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门口,送了赵巍带着一千轻骑离开,徐西宁回头就朝傅珩说:“我能离开京都一段时间吗?对外就说我病了。”
知道她是想要跟着赵巍去。
傅珩心里也着急,半垂着眼,看着徐西宁,“我有暗卫八人,死士三十,全都秘密跟着师傅一起去了,会护着他平安。”
别人护着,徐西宁终究不放心。
上一世,那把大火烧的她十年怕井绳。
对上徐西宁那双急切而央求的眼神,傅珩叹一口气,“我安排一下,你先别急,去吉庆堂等我。”
两口子自城门口分别。
徐西宁回吉庆堂等着傅珩的消息。
进去却见高老头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见她又回来了,高老头绷着个脸二五八万似的也没开口,只坐在椅子上擦自己那把剑。
徐西宁也没什么心情和他搭话。
“小姐!”
正等傅珩的消息等得着急,元宝急匆匆的跑回来。
“普元寺那边说,澄明和尚闭关修行呢,小的趁人不备悄悄溜进澄明的院子里,那院子里空无一人,澄明可能不在普元寺了。”
“不在了?”徐西宁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
元宝拿出一样东西。
一把弯刀。
“在澄明的屋里,小的找到了这个。”
看到那弯刀的一瞬,徐西宁脸色大变。
“春喜!”
招呼春喜一声,拿了那弯刀就往出走。
直奔工部衙门。
这弯刀,是那日他们遭遇袭击的时候,那帮黑衣人用的刀!
竟然在澄明的屋里。
也就是说,伏击他们的人,是澄明安排的。
他们要干什么!
普元寺方丈为什么执意要让赵巍去济南府。
心急如焚,徐西宁恨不得马车飞起来。
好不容易抵达工部衙门门口,她刚下车,就见左唯着急忙慌的从衙门往出走。
两人正好遇上。
“快,西宁,你来的正好,傅珩刚刚被抓走了!”
徐西宁大惊失色。
一个刹那间,向来稳重冷静的她,只觉得耳朵脑袋嗡的一下。
头顶像是炸开了。
几乎朝后一步踉跄,被春喜扶着才站稳。
“您说什么?”徐西宁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唯。
左唯急道:“就刚刚,一刻钟前,我去了一趟城墙那边查看修葺情况,等我回来就被告知,傅珩被抓走了,我现在进宫,你……你去看看塞点钱打点一下吧,他那个身子骨,怕是遭不住刑具的。”
徐西宁心跳的几乎快要听不清楚左唯说什么了。
猛地吸了两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丁点。
“他被谁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了?”
左唯道:“大理寺,更多的,我也还不知道呢。”
匆匆嘱咐徐西宁两句,左唯急急上了车,直奔宫中。
徐西宁急的天灵盖冒烟。
好端端的,傅珩怎么会被抓!
“你回吉庆堂取钱,越多越好,然后去大理寺牢房那边和我汇合!”
来不及坐马车,徐西宁将马匹从车上解下,直接翻身上马,直奔大理寺。
大理寺大牢前。
徐西宁压着狂跳的心,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上前,“小哥,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想见见傅世子。”
她将头上戴的金簪珠花全部摸下来,往那小哥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