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肆无忌惮,继续挑衅,继续试探。
先前被二皇子气了一顿。
现在竟然被徐西宁这贱人这样气,太后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扬手给徐西宁一巴掌。
但。
大局当重。
她计划好的事不能有分毫差池。
便既愤怒又无奈,“你真是……但凡不是朝廷紧缺用人,但凡不是傅珩和傅矩的军功摆在那里,但凡不是你自己抗击琉倭出了大力,今日哀家必定狠狠的罚你!
“罢了!
“国难当头,咱们自己何必内乱,反倒给人看笑话。
“尚方宝剑给你,你只把事情办好。
“哀家不强求你立下军令状,但是,你若是不认真办事,徇私枉法或者滥用权力,哀家必定容不下吉庆堂。”
她拿出吉庆堂威胁。
徐西宁神色顿了一下,没接太后的话,只朝二皇子道:“臣妇明日一早赶赴济南,殿下给臣妇圣旨吧,臣妇以什么名义去呢?”
二皇子立刻就道:“本王赐封你为三品掌事女官,特许外出办案,赐尚方宝剑,一切定夺皆可自行决定,明日早朝,本王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徐西宁拿了尚方宝剑和圣旨便告退。
等她一走。
太后怒不可遏道:“你看看她骄纵的成何体统!竟然这般在御书房大呼小叫!”
二皇子弱弱缩了缩脖子,一声没吭。
太后更气了。
只是不及再骂,外面,内侍回禀,“二皇子殿下,太后娘娘,蒋国公到。”
太后立刻起身。
步子都迈出去一脚,立刻惊觉不对,又收了回来,佯作叮嘱一般,转头看向二皇子,“记得哀家先前嘱咐你的。”
二皇子压着心头冷笑,唯唯诺诺道:“知道了,给蒋国公道歉。”
转瞬。
御书房的大门被打开。
就在蒋国公进来的那一个刹那。
太后只觉得一阵风刮过。
“蒋国公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杀我!”
二皇子犹如一道闪电般绕出桌案。
还不等外面小内侍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他人已经冲到了蒋国公跟前。
扑通就给蒋国公跪下。
嚎啕大哭,凄绝哀求。
惹得外面内侍全都好奇的往里看。
蒋国公震惊之际,太后差点断气。
“混账东西,你给我起来!”朝着二皇子便咆哮。
二皇子不解的看向太后,“皇祖母不是让孙儿给蒋国公道歉吗?孙儿道的不够?”
说完。
二皇子一脸醍醐灌顶。
转头。
就给蒋国公砰砰磕头。
“国公爷饶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蒋国公人都吓麻了。
这到底是哪一出啊。
太后气急败坏,起身往二皇子那边两步冲过去,原本想要一把将他提起来,不许他再发癫。
结果——
御书房门口,小内侍颤巍巍的回禀,“刑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国子监祭酒……”
他回禀的声音犹如被风吹的歪歪扭扭的烟,就这么消散在御书房里一片诡异的气氛里。
而御书房门口。
足有七八个朝臣,目瞪口呆看着里面。
二皇子,执掌江山的二皇子,竟然在给罪臣蒋国公磕头?
国子监祭酒第一个忍不住,气的破口大骂,“纲常何在!纲常何在啊!贼子当道,天要亡我啊,这祭酒,老夫不干也罢!不干也罢!先帝爷,老臣这就追随您来!”
满目愤怒,国子监祭酒一下摘了自己头上的官帽。
朝着御书房里一砸。
转头哭喊着便跑了。
那官帽,不偏不倚,正好砸了蒋国公裆下。
蒋国公那处本就受着伤,此时被重重一砸,疼的嗷的一声叫,差点当场晕过去。
偏偏二皇子还抱着他的腿,在颤颤巍巍的喊错了。
门口。
兵部尚书气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皇位,这天下,要改姓了吗?改成蒋家得了?那臣这兵部尚书,是不是应该也识趣一点!”
太后急的快晕了。
连忙上前,“几位大人误会了。”
刑部尚书呵呵冷笑,“误会?太后娘娘那给臣几个解释解释,这是什么误会,臣几个有眼无珠,难道没认出来,这人其实不是蒋国公,而是陛下?或者先帝爷?不然,什么人值得二皇子殿下如此下跪!”
蒋国公只想给二皇子跪了。
偏偏二皇子抱着他的腿,勒着他的腿弯膝盖,他就是想跪,那膝盖也弯不下去啊。
“殿下,你起来,什么话好好说。”
二皇子疯魔癔症了一样,“求求国公爷放我过我吧,我已经按照皇祖母的意思,让徐西宁去济南了,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皇祖母说想要活命就听你的,我都听,徐西宁已经派去济南了,我都听你的。”
“闭嘴!”太后心惊肉跳又怒火喷发,忍无可忍,扬手给了二皇子后脑勺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