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生正忙着收拾包袱,准备出发边关。
这样的差使他不想领,可皇上下旨他不能不从。
苦是苦了点,但会积累一些声望。
名声对于他很重要,周正生想要积累更多。
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能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故而李大为来找他哭诉时,周正生并未如之前那般不耐烦。
“钱财有命,只亏了一些银子没什么大不了,从那些患者身上赚回来就是。”
李大为一脸的懊恼,“师傅,如今医馆生意大不如前,想要赚回来并不是易事,那个陆家夫人抢了我们生意不说,这次我看就是她设计好的一切,引我们入局的。”
周正生收拾包袱的手一顿,侧眸看向自己的徒弟。
“你这话何意?”
李大为虽然不敢去招惹司宁,但司宁对他的欺辱那是历历在目。
只盼着有个机会将之前的仇都一并报了。
可就算有机会,他的身份在司宁面前也不够看得。
但他师傅就不同了,御医院之首,皇上的贴身御医,这样的身份对付一个深闺妇人那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所以他卖力的在周正生面前诋毁司宁,“师傅,您有所不知,徒儿一早就和她说过,我们益生医馆背后乃是您老在坐镇,可她丝毫不将您放在眼中,还妄言您的医术和她相差不是一星半点,说曾经在长公主府,您更是辩证输给了她……”
“她是陆家夫人,徒儿自知身份,怎会和她一直过意不去,还不是她对您口出狂言,徒儿看不过才会如此的,师傅,您想想,她要是不故意针对我们医馆,为何各家药坊都在囤夏枯草,而她却没有?”
周正生若有所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大为,“是她在暗中哄抬夏枯草的价格,她和那些医馆药材铺关系交好,他们一同哄抬价格,让大家误以为夏枯草紧俏,高价卖给我们,在借机将物价压下来,让我们亏空,什么囤地骨皮不过就是噱头,其实根本没有这档子事,就是烟雾阵。”
“很有可能。”周正生倒是很认同他的话,眉头紧蹙,“不过这种事就算知道也没用,这一次着了人家的道,下一次睁大眼睛才好。”
“师傅,难道任着那个司宁胡作非为吗,她如今算计了我们益生,日后就会算计到您的头上,这御医院虽然没有女子入仕的先例,可我听说那位将军对这位夫人很是关切,未必就不……”
“胡闹!”
周正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一个女子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她出来开什么医馆已经有违常理,还妄图痴心妄想做女官,简直就是胡扯。”
他虽然这般说,可心里却总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不久前,皇上也曾问过他对于司宁的看法,似乎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只是周正生没参透圣意,如今想来李大为说的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要真的是这样,司宁不能留了。
周正生眼中闪过杀意,他虽是文官,可真的狠起来并不比武官差。
而且文官对付一个人用的不是真刀真枪,更让人防不胜防。
李大为看出了自己师傅眼里的狠光,趁热打铁道。
“师傅,不如就趁着这次您去边关将人给……”
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周正生眉心沉了沉。
“容我再想想。”
周正生下不定决心,司宁的身份注定除掉她并不容易。
徘徊不定时,边关疫症爆发了。
周正生还没动身前去时,边关又传来急报,疫症突发,许多人因此丧命。
皇上深夜唤来大臣议事,让众臣拿出个主意来。
“臣以为封城势在必行,在派御医前去,将疫症控制住。”
“臣附议,此策正是。”
“臣不觉得,要是封城,城中百姓便是一死,百姓是无辜的,应该尽早将没有被疫症传染的百姓转移,有疫症的百姓则留下来诊治。”
“万一出去路上疫症才突发,这不是传染更多人吗?”
于是在该不该封城这件事上,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被吵得头疼,朝着周正生看去。
“周爱卿,你是院判,这件事你怎么看?”
“臣以为封城迫在眉睫,还需要多派一些大夫前去支援,臣愿意领御医院十人前去边关。”
皇上听着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就按着你说的去做,尽快拟定好名单,明日便出发。”
“是,臣遵旨。”
要事商议结束,皇上让众臣离开,周正生却留了下来。
“皇上,臣还有一事,想单独禀报给皇上。”
陆寒骁大晚上被叫来议事,本想着没事可以回去时,却被皇上身边的太监叫住。
“陆将军,皇上有事召见您,还劳烦您跟着我在回去一趟。”
……
司宁刚刚起床,就瞧见贵妃榻上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唤了秋菊进来。
“昨日夜里陆寒骁没在回来吗?”
宫中半夜将人叫走,司宁都来不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