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初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剑三,因为剑三的这种气势让她莫名觉得很熟悉。
剑三接触到她的视线,冷漠的眼底立刻染上一丝温柔。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温南初动身,一名侍女便来过搀扶住她。
温南初摆摆手:“你们不用紧张,现在才两个月,我还能动。”
她坐在软榻上凝视着窗外,眼帘半垂,半张脸隐在阴影下,浑身上下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
京城池府。
池墨躺在温南初曾经的院子里,手里抱着一个酒坛靠坐在床边。
一头银丝凌乱的遮住大半张脸,全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卿卿,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没死,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阿城推门走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池墨,上前将他扶起来。
池墨一把推开阿城,浑身散发着酒气:”你走开,别管我。”
“大人,你要振作起来,你不振作怎么找夫人?刚才有消息来报,两个月前在扶摇山有人发现夫人的踪迹。”
池墨唰的抬眼,黯淡的眸子微微发亮,上前抓住阿城的衣领。
“你说什么?有卿卿的消息?我就知道她没死。”
“是,我们的人已经顺着扶摇山的方向打听夫人的消息。还有陛下已经几个月没上朝了,属下怀疑陛下不在京城。”
池墨松开阿城,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呢喃着:“扶摇山,萧慕瑾…”
猛然面色一变,瞳里散发一股凄厉的气息:“阿城,我要沐浴更衣,进宫。”
看到池墨终于振作起来,阿城立刻出门安排。
一个时辰后。
池墨一身红袍出现在众人面前,银丝束起来带着嵌玉的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池墨的出现让人们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没,池夫人几个月前与劫匪一起掉下悬崖后,池大人一夜白头,当真是痴情啊。”
“可不是,夫人离世后他都没出门,听说日日在家以泪洗面。”
“你们不知道,池夫人掉下悬崖的时候还怀着孩子,听说还是个双胞胎,哎,太可怜了。”
京城里人人都道首辅大人的发妻离世,首辅大人伤心过度一夜白头,是难得的痴情人。
有些人还打算将自己啊女儿许配给池墨,只不过念头刚生出来,自己女儿便出事。
有的被人发现通奸,有的摔断了腿,还有的掉入湖里被人看光了身子。
自此,再也无人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入池府。
金銮殿龙涎香如烟袅袅l
陆诗诗正在教太子批改奏折,下人禀告池墨求见。
她拿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滴在奏折上自由散开,变成一个美丽的形状。
她示意嬷嬷将太子带出去,自己坐在主位上,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似乎预料到池墨来找她的目的。
“参见皇后娘娘”
一袭红衣的池墨大步走进来,身姿如松,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天生惑人心魄,银丝红衣,竟透着一股妖冶。
陆诗诗恍了一下神思,抬了抬手。
“池大人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池墨眼神犀利地看向陆诗诗,声音温柔却带有极强的压迫性。
“皇后娘娘,敢问陛下如今在何处?”
陆诗诗敛下眼底的神色,双手却不自觉的抓紧椅子扶手,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陛下病重,现如今在清泉寺修养,这事众大臣都知晓。”
池墨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弧度,如同冰雹在阳光下闪耀而刺眼。
他看向陆诗诗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探究,语气意味深长。
“皇后娘娘,太子还小,万一出了什么事…”
陆诗诗一拍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池墨,你休想动太子!‘
池墨摩挲着手里的扳指,掀了掀眼皮看向陆诗诗。
“皇后娘娘,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出皇宫。
陆诗诗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凄厉地眼神看着远处,心里有不甘也有怨恨…
她只想掌握权力好好活下去,而他们凭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放弃这一切?
凭什么所有的一切偏偏让她来承担?
转眼温南初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剑三,现如今战事如何?”
温南初躺在床上起床都有些吃力。
剑三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碗药,一点点喂给她。
这是百媚生给他的方子,每天喝一副对她的身子好,到生产之日或许多一分生机。
剑三的手指不自觉握了握白瓷碗,语气温和。
“你放心,叶将军很好,温小将军已经找到她,不出半年,这场仗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见他们,我已把你的消息告知他们。”
温南初点点头,凝视着剑三露出来的半张脸。
眉眼温和,嘴角弯弯,好像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也是我耽误了你,等我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