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你权力那么大,又那么厉害,这天下你能办到的事情应该很多吧?”苏媞月突然凑近了他,一脸清澈天真。
他抬手捏了捏苏媞月的下巴,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月儿想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的生辰愿望是,希望掌印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大事小事,你都会答应的对吗?”
“具体些。”他说。
可苏媞月却摇了摇头,“具体不了……因为,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要让掌印答应我什么,只是想要一个承诺。”
萧鹤野犹豫了一会儿,眼底染上一抹审视的目光:“月儿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吧?”
“掌印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她惊呼。
“是也无妨,反正月儿想要的,我都会给,包括萧某这条命。”
“只不过,我这人生前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死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我若下地狱,肯定会拉着你一起……”
萧鹤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垂着眼看她,嗓音阴鸷瘆人:“月儿,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生死都不能将我们分开,知道吗?”
苏媞月愣愣的点头,尽管心里惊慌又害怕,但她还是轻声回:“那就一起活,一起死。”
邪魔的告白是什么样的呢?
别人不知,但苏媞月却一清二楚了。
是偏执固执的,是强势霸道的,也是一条路走到黑的……
萧鹤野说,要和苏媞月一起下地狱。
萧鹤野还说,生死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顷刻间,他的吻如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下,苏媞月被禁锢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
周围的空气被他夺走,苏媞月被吻到窒息。
恍惚中,她想了想。
总算是,借着生辰礼的名义,向萧鹤野讨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无论如何,萧鹤野都会答应自己一件事。
虽然她真的没有想好到底想要萧鹤野答应什么……
或许是救一人,救十人,救百人,甚至更多……
也或许是,杀人……
谁知道呢?
反正世事无常,且走一步看一步。
*
朝阳殿。
周庭樾和周凛从下了早朝便一直待在殿内,下棋品茶,谈天说地。
如今,这盘棋已至尾声。
周庭樾说话谨慎委婉,但言语中不乏对淮南王的试探。
“今日在早朝上多亏二叔相助。当时的场景二叔也看到了,朕实在为难。”
“皇上言重了,今日在光明殿,臣所言句句皆为肺腑之言。”周凛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眼神深不可测。
“嗯。二叔此次回宫,只是为了此事吗?”周庭樾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声音温润如玉。
周庭樾自小克己复礼,待人谦和,但身在帝王之家,很多东西耳濡目染,人心的揣测和防范,他还是有分寸的。
更何况,如今时局动荡,周庭樾才刚刚登基,这天子之位还不稳固。
多一个坚实的后盾固然是好事,但只怕有心人利用周庭樾此时艰难的处境,想趁机而入。
在这宫里,人人都戴上了虚假的面具,为的是争权夺利。
人人都想往高处走。
周凛道:“不只是为了此事,臣此番回永安,是为了助皇上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直话直说:“臣首先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保周子期安然无恙。第二,除掉司礼监那位宦官,替皇上分忧。”
周庭樾弯了弯唇,点了点头:“那便多谢二叔了。只不过,这两件事颇为棘手,还需从长计议。二叔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朕刚才命人将奉贤殿打扫出来,这些日子二叔就暂住奉贤殿如何?”
周凛微微颔首:“谢皇上关心。”
周凛自从去了淮南,在永安便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如今回宫,皇上倒是对他这个二叔有心了,特意让人将奉贤殿收拾出来。
要知道,周凛就是在奉贤殿长大的。
周凛是个聪明人,听得出皇上的意思。
话里话外的试探,还有……
就算周凛直接向皇上表明了心意,其实也没有多大作用。
周庭樾心思细腻,说话做事严谨,他很感激周凛今日在大殿上直言不讳,表明立场。
但一码归一码。
周凛确实未召先归,他的出现很突然,很凑巧……很难不让人心生怀疑。
对于这个淮南王,周庭樾心里始终有分寸。
这夜,应该是个不眠夜。
周凛出了朝阳殿之后,已是深夜。
他并未往奉贤殿的方向去,而是……趁着夜色朦胧,偷偷去了一趟欣荣宫。
周凛和菀嫔是旧识。
再往前推一推,深究一番的话,其实菀嫔和周凛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儿。
只可惜,先帝昏庸无情,强抢民女臣妻就罢了,就连自己兄弟的女人也要强行霸占了去。
这才让两人不得已分开了。
如今再见面,她已经是菀太嫔娘娘了。
先帝在位时,周凛还没有去淮南之前,他们两个背着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