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然开出的条件,周凛忍不住笑了:“原来你早就盯上萧掌印那个位置了,怪不得这般费尽心机的想置他于死地。安公公,本王听说……你这内务府总管的位置可是萧掌印给你的,怎么现在反咬他一口?”
安然脸上并无波澜,冷冷的说道:“王爷,这总管之位,是奴才自己争取得来的,可不是别人白白给的。”
“你杀了内务府前总管徐峰,顶了他的位置。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没错。在奴才眼里,从来都是以利为先,以益为重,既然奴才有这个本事能帮到王爷除掉萧掌印,王爷为何不信奴才一次呢?”
“你我之间,只谈利益不谈信任。只是安公公,你莫不是把本王想得太愚蠢了?”
周凛半眯着眼,语气阴鸷邪恶:“你难道想就用萧掌印不是太监,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要本王把东厂和锦衣卫给你?”
安然淡淡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王爷,奴才还知道一个惊天秘密,关于萧掌印身世的……”
“有话直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
安然弯了弯嘴唇,并没有开口,只安静的看着淮南王。
安然在等,也在赌。
赌周凛会答应把东厂和锦衣卫的指挥权交给他。
因为越严谨的人,就越容易被人拿捏痛处。
周凛也曾怀疑过萧鹤野的身份,只是他底下的人,几乎翻遍了永安城,也没有寻到一点关于萧鹤野身世的信息。
越是这样,周凛的心就越是不安。
如今安然主动提起,想必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周凛:“本王答应你的条件,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闻言,安然这才面露笑意,拱手行礼道:“谢王爷。”
周凛皱了皱眉,显然等得有些耐烦,但又不能失了仪态。
安然继续说道:“王爷,萧掌印原名并非萧鹤野,说来也巧……他真名和王爷是一个姓氏,也姓周。”
“这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先皇太子,周,煜,衡。”
最后这三个字,安然说得很慢,字音咬得很重。
周凛目瞪口呆:“他不是已经死在九天雪山之巅了吗?这话让本王如何信你?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爷不必追问,奴才自然有奴才的办法。在这宫里生存,若是身上没点本事,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安然抬眼直视着他:“奴才只是想告诉王爷,如今又多了一个萧掌印必须死的理由罢了。”
周凛笑道:“本王看出来了,安公公可是比本王还要害怕萧鹤野翻身呢。毕竟,他若翻身,第一个杀的人,肯定是你这个叛徒……”
安然不否认这点,他承认道:“王爷说的没错,萧掌印不死,奴才寝食难安……”
“但……话又说回来了,先皇太子若是活着,王爷的处境似乎也极为尴尬,不是吗?”
周凛:“狗屁先皇太子!他早就被贬为庶民逐出皇宫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周庭樾搞死,现在又冒出来个先皇太子直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周凛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爷莫动气,管他是先皇太子还是什么人,如今他的生死已经掌握在王爷手里了。想要他死,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本王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安然见他开了口,于是自告奋勇到:“那就让奴才替王爷分忧,免得脏了王爷的手?”
“不急,他留着还有点用处。有他在,本王就不信苏媞月还不乖乖听话?”
听到这个名字,安然的心底一怔,愣了片刻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异样。“奴才全听王爷安排。”
周凛瞥了他一眼,心里寻思着,这安然用起来倒是颇为顺手,怪不得萧鹤野这般提携他。
换句话说,其实像安然这样的人才最靠得住,只要给的足够多,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效忠于自己。
因为,在安然那种人的眼里,只图一个利字。
……
“你先下去吧,等本王肃清东厂和锦衣卫的余孽,定会亲自送他上刑台……以欺君之罪,斩首示众!”
“奴才遵命。”安然弯着身子行了礼,然后缓步退下。
待安然退去后,周凛身边的心腹侍卫走上前道:“王爷,属下派人去过地牢了,安公公所言非虚,萧掌印确实不是太监……”
“嗯……”周凛冷哼了一声:“这几日派人好好盯着安然,别被他发现了。”
“是。”
“还有,明日起,封锁全城,全力搜寻叛党以及东厂余孽,敢阻拦者,杀!”
“是。”
“再让人把今夜安公公说的这些话传出去……最好是,传遍大江南北。”
“属下领命!”
周凛原本还在头疼,如何将萧鹤野这股恶势力扳倒。
没曾想,半路杀出来一个安然。
这下,周凛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