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道路两边昏暗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人走了许久才回到夜阑阁。
一番梳洗过后,两人相拥入眠。
那晚,房里的动静不小,时不时传来男人沉闷且难以抑制的低吼声。
但更多的是,女人娇声娇气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被什么撞碎了一般。
轻吟浅泣,婉转动听……
隔天清晨,萧鹤野起了个大早,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居然还能精力充沛的去上早朝?
苏媞月身娇体弱的,再加上昨晚萧鹤野连哄带骗的要了好几次,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想动弹了。
人是醒着的,但身子却软得跟棉花一样。
有时候苏媞月就是想不明白,萧鹤野在她身上这般卖力做什么?
他不是说会好好疼自己的嘛?
果然,这个狗皇帝的话不可全信。
……!
*
以往萧鹤野上朝他是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参与的,但这次却不同了。
他身穿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于殿中龙椅之上。
朝臣今日上奏商讨的事情无非就四件。
一是关于永安城后续重建事宜。
二是关于周凛逃到幽州后,捉拿他的事宜。
三是关于兵部尚书姜准如何处置的问题。
四是关于萧鹤野登基大典如何安排的探讨。
前两件事萧鹤野倒是听取了朝中大臣的建议。
重建永安城这事就交给工部侍郎去安排,淮南王周凛就让锦衣卫继续追捕。
至于姜准嘛……
萧鹤野望着下面的朝臣道:“兵部尚书姜准,私通外贼,意图谋反,应满门抄斩。诸位……没意见吧?”
“这……”
“……”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倒也不是要替姜准求情,只是……北凉律法可不是这么写的。
萧鹤野在朝中为官这么些年,关于这个肯定是不会记错的。可如今他这般说了,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将整个姜家铲除干净。
虽然当了皇帝,可萧鹤野太过杀伐果决,难免会让底下的人心生惧意。
新帝上位烧把火也是应该的,但萧鹤野这把火,明显烧得有些过了。
正当下面的人不敢直言,唯唯诺诺之时,户部尚书苏穗这时站了出来。
他缓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作揖,语气沉稳用力,吐字清晰:“启禀圣上,兵部尚书姜准确实私通外敌,意欲谋反。按照北凉律例,应将姜准斩首……至于姜家其余人等该如何处置,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
苏穗顿了顿,继续说道:“应该将他们流放至苦寒之地,而非满门抄斩。”
“是啊是啊,律法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其实流放到那种地方,也是生不如死……”
“……”
苏穗说完,底下的人又开始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
萧鹤野坐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苏穗,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似乎这苏穗,一直以来,就喜欢跟他过不去。
以前萧鹤野是司礼监掌印,苏穗看不惯他的种种做法,几次上奏弹劾萧鹤野。
如今,萧鹤野当上了皇帝,苏穗依然大胆进言,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当然,这事确实是萧鹤野下手太狠了些。
几番思忖过后,萧鹤野还是松了口:“既然苏大人把律例都搬出来了,那就这么办吧。”
“诸位,可还有其他事?”萧鹤野旋了旋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圣上,还有关于您登基大典的事宜。”礼部尚书卫光拱手道,
“这登基大典是好事,虽北凉刚结束战事,此时不应花费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去筹备圣上的登基大典。但微臣以为,这次大典还是得隆重些,一来圣上可以趁此次机会为民祈福,为国祈愿。二来,北凉近半年以来接二连三遭遇灾祸,人心惶惶,圣上可以借此机会让北凉的百姓沾沾喜庆,大赦天下,已传圣上之仁德。”
“有道理。”萧鹤野勾了勾唇,“只不过,卫大人……比起登基大典,朕更关心这封后大典该如何操办呢?”
卫光怔了怔,显然他还没有考虑过此事:“回皇上,这封后大典是不是应该确认皇后人选之后再讨论?”
“哦?卫大人不知朕心中皇后人选?”
“怎么……你们也不知?”萧鹤野伸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底下的众人。
下面无人敢回话。
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日萧鹤野班师回朝,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苏媞月上马,带苏媞月回宫。
全城百姓都知道萧鹤野的心思。
这些大臣向来最会揣测圣心,怎会不知道呢?
萧鹤野啧了一声,“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朕就下一道圣旨,让人在城中每日宣读三次,直到……这北凉上下,人人都知苏媞月是朕的皇后。”
“如何?”
要知道,这圣旨可是要这些百姓跪着听的。
一日跪三次,这谁受得了啊?
闻言,卫光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皇上,